自杀了，四皇子殿下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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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了眼，可是自己却并没有死，他游离在了自己的身体之外。

秦令川看了看他的手，透明，虚无，没有任何的颜色。

旁边是自己的尸体，一会儿来了哭哭啼啼的宫人，秦令川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的命运哭泣，没有人会为他的去世而感到难过。

他成了一个幽魂。

他感受不到饥饿感受不到严寒，可以随意的飘动在任何的地方。

他逛了逛自己生前最爱的酒馆，看了京城里的马戏表演，看了泰山的日出，甚至观看了自己的葬礼......

他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几乎真的要消失了。

可有一个地方他却一步也不敢进去。

大镱宫。

秦令川感觉到自己真的要死了，他叹了一口气，终于决定要去那个地方了。

怎么？活着的时候是懦夫，死了的时候总不能还这么害怕吧.....

想到这里，他忽然自嘲般的笑了一下。

他终于鼓起勇气去了大镱宫。

他去了太和殿看见了新皇在朝堂上的不耐烦，看到了很多自己许久未见的故人。

阴阳两隔，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受。

后悔？

他说不出。

他快要消失了，他要去找自己的母亲了。

静水轩，这里的东西和摆设还和他记忆中的一样。

秦令川到了大殿门口却不敢进去。

她的母亲见了他会是什么反应，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未曾见面了，他为了让她和他撇清关系，做了那么多让她失望的事，可最后他却还是连累她了。

她见了他会不会怨他，会不会还像幼时那样抱住他说，不怕，不怕，你舅舅在外边打仗会保护我们.......

他的舅舅，霍元。

秦令川低下了头，诏狱里不日就要斩。

他握紧了手，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脚在阳光下渐渐消失。

他想他得快点了。

他有些忐忑的抬起了脚，可刚迈进去的那一瞬间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的母亲认不出他也看不见他........

认不出也看不见。

静水轩的摆置和他记忆里的别无二致，和他想象的破败有些差异。

殿里面没有奴婢却还是干净的。

凳子上满头白发的老人是自己的母亲，她正在给刺绣，手里面是做了一半的鞋子。

秦令川看了一眼，那个大小，是给他做的。

阳光从门缝里倾斜在殿中，幽灵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白发的老人。

他伸出手想摸一摸母亲的额头，可手却直直的从里面穿了过去。

他摸不到。

好安静啊！他闭上了眼，感受自己逐渐消失的身体，一旁是自己的母亲。

他轻轻抱住了她，就像他拥抱无数个他惶恐不安的黑夜一样。

他的这宛如笑话一般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

门忽然开了，阳光洒了屋子里一地。

“你...你来了，哈哈哈。”霍云说道。

门外来了一个女子。

秦令川有些发愣，他望着那张熟悉的脸。

.........

唐尚仪。

不，准确的说是唐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