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涂爷比宋令月高了一个头,可此刻在她的步步靠近下,只觉这小女子的威势犹如千斤。这宋家主母找他合作说是卖个笼鸟给他,怎么竟是正儿八经的嫡小姐。

大启有律,户门嫡女不可随意变卖为娼。随即想出伪造欠债契约之法,事成,一千两两人四六分。只要女子去了窑里,伪造的有的是法子变正规。

可如今她却说要还一千五百两,听闻这宋令月亲生母亲给她留有许多宝物,莫非她真有这个底气?若是真的,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凭什么相信你?”涂爷心动不假,怕其有诈。

宋令月轻藐一眼涂爷,又转身去了落地灯旁,用着小灯旁的剪子,剪掉灯花。

灯火下,她身形纤细,面色如玉,唇不点自红,鼻梁高挺又秀气,双眸在光晕下似含着雾蒙蒙的水波,肌肤赛雪。

上身一件最普通的洗得发白的蜜合色麻布短衫,下身浅白色百迭裙,却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贵气。

“数月前我不明不白地找你借一千两,我可曾跑过?”

“莫说今日主母将我逐出家门,你怕我跑了。往日这家我待着也不开心,何曾跑过?”

“再者,涂爷惯是好手段,我一小女子被逐出家门,又能跑哪去?”

宋令月的语气轻松,可又句句在控诉。

在场的人,皆为沉寂。

高堂上,主母被气得,捏着椅把的手指发白。

见涂爷情绪波动,宋令月搬出互联网黑话继续糊弄:“仅需一个月,我有底气能找到市场痛点,大力倾斜资源,赋足最优解最大潜能,提高各项资源耦合性,逐渐击破关键点,最终完成整个产品的融资上市。”

“总而言之,一个月后,我还你一千五百两,你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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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疏淮藏在墙上见了全过程,只觉这宋央央姑娘饶是有趣。

从房檐往下瞧。

偏栗色的秀发结鬟于顶,另一股垂着并束结髾尾又垂于肩上,疑似是垂鬟分肖髻。姣好的面容似是精心刻画,鸦羽般的睫毛,精巧的鼻搭配上如同花瓣般娇嫩的唇。

夜雾骤起,那姑娘在氤氲朦胧中,修长白皙的柔荑落笔签新契约纸,饶是在京华城里见过美人无数,梁疏淮此刻也想称赞一句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只听见姑娘念了一大段完全不解的话,兴趣顿生,实在好奇她在说什么,身子不由得下滑了点。

沉思片刻,那人被姑娘打发走后,才发觉自己在这场「暗战」里还未出手。

第一次见女子奋力自救,实在有趣。

又跟着这姑娘回房,竟是一间耳房,他终明了这姑娘所言待着不开心是何意。

说走就走,倒是飒爽。

未曾想,这闺门女子竟有这番模样。

担心这姑娘今夜无处可住,又好奇她如何能一个月还得一千五百两银子。

梁疏淮计上心来,装作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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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母当真是好手段,彩云和流云因卖身契在其手里,宋令月只得独自离开。这天黑夜路,摆明了不让她活着。

但她赌这主母和涂爷有勾当,不会轻易地让她死掉。

她索性简单地收拾好行李,抱着原身母亲唯一遗物,那个首饰盒去找陈霜儿借住——原身的朋友,也是哑女——如今和其祖母同住在巷五街,和宋宅正对。

流云找完宋志得了坏消息后又先去找了陈霜儿,为的就是有退路。

出发前,宋令月索性拿着重物将耳房的小门砸出一人身过道,一是为了减少路程,二是彩云流云二人远远地站在院子里也能确保其安全。

可还未行五十米,瞧着一人从半高的墙摔下来,陡然吓得她的脸都白了。

地上那男子头冠下的发丝凌乱,紧皱着剑眉,浑圆的眼睛而眼尾却往上翘,高挺的鼻梁透露出一丝刚毅,白皙的脸上因伤口多了几分清冷,紧闭的嘴唇因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

明亮月光下,右眼下那一颗泪痣打眼得很。

“你没事吧?”宋令月握紧手中彩云给的小刀。

只那人听声音嘶哑,如古树般低沉:“我没事。”

“那就好。”宋令月不想节外生枝,绕了过去。

“诶!!”梁疏淮忍下腹部剧痛,绞尽脑汁,嘴急出损招:“我..我是你定了亲的夫君,现摔下墙,你怎可置之不理?”

宋令月脚步一顿,当场宕机——

她努力回想原身记忆,似总有一个清瘦模样的男子在窗边捧读书卷,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应是原身的心上人。

又看向地上的男人,身形倒是极为相似。脑海又闪回疑似交换庚帖的场景——

最后音柔声僵,开口试探:“你莫不是碰瓷的?”

梁疏淮微征片刻,自觉失言,记起这姑娘姓宋,脑子里又满是宋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