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不到的才可怕,哀家自然知道你无所求,但你不能让昱儿害怕,你说是不是?”

苏年语气带笑,歪着头看他,傅季心头突然咯噔一下,耳边也响起近来的一些风言风语。

他起身,将衣袍向前甩开,行了大礼。

“多谢太后提点。”

——

宽阔的官道上,几个喝得微醺的穿着官服的男人前前后后走着路。

“看来晟王也是个俗人,以前总是无欲无求的模样,真要起赏赐来,一点都不手软。”

“啧啧啧,虽然也算与功劳匹配,他这么面不改色的摆开了要,还真是……”

“哈哈哈哈,我看到后来皇上都变了脸色,他倒是纹丝不动,让他说说想要什么,还愣是把想要的都说了个遍,看来筹谋好几天了。”

“也怪不得晟王,大家都是凡夫俗子,晟王凭本事讨赏,我等能说什么。”

“只是前几日民间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还以为……”

“你是真醉了不成?也不看看这是哪。”

沈骁挨着城墙走,路过时停下来行礼,几个男人认出这是太后身边貌美的小公公,暧昧地调侃了几句,沈骁黑着脸把几个人的相貌记下。

“怎么样?有没有听到什么?”沈骁回宫,苏年刚泡完澡,换上柔软的寝衣。

“暂时可以安心了。”

苏年岔开手指梳顺肩上的长发,宴会前紫云在发尾抹了不少发油,总觉得有些黏腻,“就是不知道沈琦君有没有安心。”

此时沈琦君躺在床上,皇帝已经睡熟了,她却不得安眠。原本她是放下心了,只是傅季虽然讨了许多赏赐,金银玉器端到他面前时,他却丝毫没有贪恋之色,就像查阅兵器似的。

更让她在意的是,太后离席之时,傅季对她举起了酒杯,太后挑了下眉,赞许似的点点头。那个动作,太过情切自然,甚至有些得意洋洋的味道。人的性情是贯穿始终的,比如太后对熟悉之人自然流露的亲切,比如傅季也不会一夜之间贪婪狂妄,除非有人指点。

秋云这几日总是劝她不要思虑过重,她怎能不多想,她也不想看不想听不想懂,心里脑里却一直闪着似乎是真相的东西,让她不得安眠。

身边的人瑟缩了一下,等沈琦君看过去,傅桓昱已经睁开了眼睛,眼前似乎蒙了一层水雾,迷迷糊糊地看着窗帘上的花纹。

“阿昱,你怎么醒了。”

傅桓昱眼睛逐渐有了焦距,侧着身看向她,“你怎么还没睡?哪儿不舒服?”

“臣妾只是孩子大了,有些不适,太医说是正常的。”

傅桓昱将手轻轻放在她腹上,表情轻松下来,“我最近总是醒来,再入眠要费些时间。夜里醒来总觉得口干舌燥,喝了水又怕起夜频繁。”

“太医可替皇上看了?”

“就说是心力耗费过多,肝火过旺,吃了些清热的药材。”

“如此便好。”傅桓昱最近看着脸色很不好,她也常常忧心,但皇上都是由最好的御医定时请平安脉的,她对医术只是略知一二,太医说了没事,应该就是没事。许是思虑过重,加上最近进食不多,消瘦了些,所以看着气色差。

宫宴过去没几日,傅季又做了一件大事,他把自己亲手训练的赤羽军玉符上交。

大昭国有四支军队,最早跟随昭曙帝征战的逐虎军,后来的突骑军,还有训练最为完备,组织性最强的圣羽军,最后就是最精锐,有最难以管教的赤军。先皇有一块统领全军的黑虎符,后来为了方便管理,重新打造了玉符,兵符一分为四,合则为龙,而这龙首,就是赤羽军的军符。而那块最早的黑虎符,好像随着先皇入了皇陵,不复再见。

大败新番之后,傅桓昱就把赤羽军的玉符交给了傅季,傅季练兵有一手,把满山野火训成了三昧真火,又打了胜仗,傅桓昱遍没有提出收回玉符的事。

苏年听闻这个消息,扶着门框捶胸顿足,在心中骂了傅季许久。她是劝他打消皇上的疑虑,但并不是这么个做法呀。要让故事走向她要的结局,皇位最终还是要由傅季坐的,没了兵权,他靠什么和傅桓昱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