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娘娘今日的膳食？”

“不只是娘娘，景嫔小主也在呢！不过娘娘今日甚是奇怪，点了许多酸口的菜，明明平日不爱吃酸的。”

姜嬷嬷心思一转，急急问道：“那娘娘近日可有嗜睡、晨起干呕、精神不振等症状？”

清秋仔细回想一番：“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几日娘娘总是迷迷糊糊的，我还说娘娘这春困闹得也太久了…”

“哎呦，这哪是什么春困呐！”姜嬷嬷急忙召来一个小内监，让他赶紧去把院判给请来。

等予沐接到消息赶到凤仪宫，宋茵已经半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姜嬷嬷带着宫人们恭喜皇上皇后，随后就领着众人退下了。

予沐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后怕，将手放在宋茵腹部，极轻极轻地摸了摸，小声问道：“朕昨晚那样，没，没伤到他吧？”

宋茵脸上臊得不行，经予沐再三询问才忍着羞涩轻声道：“太医说不妨事。”

“真的不妨事？朕一会儿再问问。”

“皇上！”宋茵恼了，素手重重盖在他唇上，“皇上别说这个了！孩子会听到的。”

“他还只有米粒儿大小，哪里能听到？”予沐低笑着逗她，声音嗡嗡的。

这可把皇后娘娘彻底惹恼了，狠狠瞪他一眼，翻身朝里躺着，一看就在生闷气。

这有了身孕脾气性子都变了，瞧着像是一只护崽的小母狮。予沐觉着挺新奇，脱了靴子躺在她身后。

“二哥哥错了，给你道歉。”

予沐扶着她的肩晃了晃，被拍开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试探着抚上腹部，道：“二哥哥也给他道歉。”

这次倒没被拍开，只是也没被理会。予沐撑起身子看过去，好嘛！这是睡着了。予沐好笑地摇摇头，轻手轻脚地将人翻转过来，抱到臂弯里，又妥帖地盖上被子。

宋茵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还伸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下。

“我知道，拿个枕头垫着好不好？”

怀中人哼哼一声，枕着他的手睡得酣然。

…

国母有孕，又是当今皇上第一个孩子，紫禁城上上下下一派喜气。不过，几位娘娘小主的反应倒是各不相同，这也是宫人们私底下的谈资。

“畅安宫的良贵人去尚衣局挑了一块软和的料子，要亲手给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小公主做衣裳呢！”

“良贵人真是好性子，难怪皇上赞她温和贤淑。”

“我看未必。听畅安宫的小宫女说，她偶然见到良贵人盯着做了一半的小衣裳发呆，估摸着也想怀上孩子。”

当即有人反驳：“这宫里的妃嫔自然都想怀上皇上的孩子，良贵人想想怎么了？至少她知道要敬重皇后娘娘。不像延禧宫那位，听瓷房的宫人说，她那儿的三套瓷器已经没有一套完整的了，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连她最喜欢那套粉彩的都破了个口子。等六月末清点起来，可得赔不少银子呐！”

一时众人都笑了。

“要说最没心事的还数未央宫的景嫔小主，人家照样四处寻吃食，自在得很。”

“哎？这怎么算来算去才只有三个人，还有位主子呢？”

众人面面相觑，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哦，玉照宫还有位静贵嫔娘娘呢！

“芳草，你消息灵通，知道这位主子近日有什么消息？”

芳草皱眉道：“你说她呀！除了看书、去藏书阁和去寿安宫，还能干嘛？”

…

静贵嫔今早看完了十日前借的《佛国记》，便带人去藏书阁挑了一箱子书，半路想起许久没去看姑母了，又转道去了珍太妃所居的寿安宫。

“我也算挺清心寡欲，怎么你一个小姑娘瞧着比我还…”

还什么，珍太妃没说出来。要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佛系。

“可是姑母，我觉得这样特别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