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愿意跟着小主。”槿汐从房中跑出来，在甄嬛面前跪下。

“你从前是伺候太妃的，还是回去吧，何必跟我去苦寒之地，更何况…罢了，终究是我心存妄念。”甄嬛靠在庭前石柱上，自袖中掏出一个绣了一半的青竹扇套，兀自摇头。

“流朱年纪还小，将来二十五岁就能出宫，到胧月帝姬那儿是极好的。小允子必须留在宫里，也不知会调到哪里，小主还是替他打算些吧。至于奴婢，奴婢本就下定决心跟着小主，况且奴婢在这世上早就是孤身一人，无家可归。奴婢一心陪着娘娘，哪怕是去赫赫也有个照应。而且奴婢听说，摩格可汗妃妾众多，小主去了那儿，明争暗斗只多不少，奴婢一同去，也好帮衬小主。”

一滴泪水滑过脸颊，甄嬛扶起槿汐：“若你不怕吃苦，便同我一道吧！”

“哎！”

…

这日宋蕊去看了玄凌一趟，回来时在宫门口遇上小桃子，看样子似乎是专门等着她的，宋蕊便招手让他进殿中回话。

“是溯儿身子不适？”

小桃子忙道：“二皇子无事，是奴才听说了一桩事觉着不对，便赶紧过来报给娘娘。”

说罢，便上前耳语几句。

宋蕊听了有些怀疑：“那宫女可信吗？为何过了这么多日子才说？”

“雨花阁那儿从先帝朝就废弃了，平日没什么人会去。那小宫女原是过去躲懒的，没成想看到这些。她胆子小，生怕招祸，愣是躲了一晚上，受寒着凉，回来后发了高热，再加上心里惧怕，眼瞅着就不行了。奴才的兄弟小柳子如今大小也是个管事，本来是带人过去把那小宫女抬出去，谁知那小宫女眼见自己要被赶出去，一着急就都给说了。”

难怪敬妃当日一说甄嬛喊冤，胡蕴蓉就跳出来讽刺了一番，宋蕊本以为是她二人的私人恩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

“皇后被禁足，管氏找上胡婕妤也不难理解。不过咱们到底知道得太晚，以胡婕妤的性子，恐怕那迷情药早已处理干净了吧？”

小桃子点点头，语带遗憾道：“是，奴才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去雨花阁查探过了，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你也不必遗憾，至少本宫能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不至于被胡婕妤蒙在鼓里。”宋蕊唤善宜进去拿了些银两，又吩咐道，“这些银子你拿去和小柳子分了，找个医女给那小宫女瞧瞧，让小柳子照应着，不必挪出宫去。”

现如今是没用，保不齐往后有大用处。

“是，奴才替小柳子谢过娘娘！”小桃子行礼告退后，揣上银子离去。

…

乾元十七年十月初六，甄氏下嫁赫赫可汗摩格。与此同时，京城清河王府的侍卫悄然减少，守卫松弛，习武之人来去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