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如意居才好。

于是,每每在沈老夫人的目光朝她所落坐的八仙桌看过来时,旁人都是眼含兴奋与期待,而九娘则与之相反,控制不住的身体僵硬连着整张脸的微囧,并默默的垂下脑袋,适时的避开沈老夫人看过来的目光。

于是,沈老夫人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的挑孙女作陪,几乎每一位姐妹都挑了几十上百遍,就连十娘也因着吃的香,作陪了不下百余次,更何论七娘那般出色的,更是三两天就挑中一次,唯有九娘,一次没中。

对此,其他姐妹以及丫鬟婆子们或许明面上不说什么,但,一屋子的人精,谁又不会多想多思呢!倘不是现如今老三房的当家主母是九娘的嫡亲母亲钱氏,怕是私底下的闲言碎语早已将九娘生生埋了。

当然,钱氏能管住老三房奴仆的嘴,却管不住八娘与老四房的六姑的口舌,她们两个,一个有意,一个有心,又都是看不惯九娘胆小性弱的,也不知谁攀附的谁,便早早的在女学一个鼻孔出气,更是一寻着机会,便私底下堵住九娘,借由沈老夫人从不挑她作陪,明里暗里的嘲讽了九娘不知多少次。

为此,九娘几乎每每自清晨入女学就开始惴惴不安,生怕又被八娘与六姑在某个女学的地儿堵住了一通冷嘲热讽,又哪里能够认真听女先生们的课。

但,不论如何,与之八娘以及六姑的挤兑嘲讽相比,九娘心底深处,却懵懵懂懂的觉着,还是不被挑中,不去作陪的好,至少朝食的时候落了个轻松自在。

今日的沈老夫人与往常一般无二,先是拿目光扫了圈围坐在下首两张八仙桌上的七个孙女,不出两息的功夫,就眯着眼睛同左手边的钱氏笑道

“七娘在女学里头一直都是拔尖的,下个月初,都能去十岁以上的姑娘才能入的贞德堂听教了,呵呵呵。。今儿个我这老婆子也沾沾七娘的喜气。”

沈老夫人边与钱氏说笑,边伸手朝着七娘的方向招了招,而七娘则不骄不躁的起身,先与同桌的两位姐妹福了一礼,这才嘴角含笑并脚步轻快的到了沈老夫人的右手边坐下。

七娘被沈老夫人当众夸赞,钱氏自觉面上有光,只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到垂目静坐的如一尊木头桩子似的九娘身上时,立时就将心中的喜悦冲了个干净,但,当着一屋子人的面,也不好数落九娘,面上更是保持着几分笑意不动,从从容容的笑着冲端端正正坐在下首的四娘努努嘴道

“要说喜气啊,莫过于四娘了,母亲合该沾沾四娘的喜气才好。”

提及四娘,沈老夫人立时便将弯起的嘴角,上扬出更大的弧度。

“对对对。。儿大不由娘,女大不愁嫁,再有两个月,四娘就得去梅家侍奉公婆了,今儿个,还是先侍奉侍奉我这个祖母罢!”

被钱氏与沈老夫人当着众姐妹的面打趣,四娘自是羞的面上飞霞,不过,能被祖母挑中作陪,一来是祖母看重她,二来,则是钱氏给她做脸,自是羞羞答答的朝着钱氏感激的笑了一笑,算是承了钱氏这个四婶的情了,也便去了钱氏的下首落座。

原本挑人作陪到了这儿,也到了食不言寝不语,开始一心用朝食的时候了,然而,五娘却笑嘻嘻的蹭到沈老夫人的身后,双手虚虚环着沈老夫人的肩,语气更是带了几分娇憨道

“祖母偏心,四姐与七妹本就各有各的喜,眼下又能陪着祖母同桌用朝食,可谓是喜上加喜,祖母合该让孙女也沾沾四姐与七妹的喜气才好。”

对于五娘的撒娇卖痴,沈老夫人与钱氏乃至堂屋里的众位姐妹都习以为常,而老太太自也没有怪罪五娘出格的言行举止,倒是颇为宠溺的笑拍了虚掩在自己肩头上的一双白净如玉的手,之后又笑着戳了戳五娘的额头,这才开口打趣了句

“五丫头你也别着急,你只比你四姐姐小半岁,很快就能沾着你的喜气了。”

被祖母当着众姐妹的面打趣,更是惹来堂屋里众人一声接一声的噗嗤笑声,五娘倒不似四娘那般一副小女儿羞答答的样儿,反倒是冲着沈老夫人挑眉一笑,接着原本虚环在沈老夫人肩头的双手一晃,立时变出一朵红艳艳并碗口那般大的花儿来,引的沈老夫人,钱氏,众位姐妹,乃至堂屋里的丫鬟婆子,不由倒吸了口气,之后有一个算一个,皆好奇的打量着五娘手中那朵花到底是从哪里摸出来的。

而沈老夫人离得五娘最近,瞧着她一身斜襟薄绸绣梅窄袖衫,并裹了杏色抹胸,下头着的是一条翠色宽面苏绣裙,外只套了件杏色轻薄半臂,竟也没能瞧出这一身清凉打扮,到底哪儿能藏花,不过却看出了旁的门道来,这不,更是笑的了不得。

“哎哟哟!你这丫头就是个爱逗趣的鬼灵精,这变出来的花,倒像是我院子里养着的。”

沈老夫人此句含了笑的言语一出,一时间捧场的丫鬟婆子,乃至钱氏,都不住的掩着嘴笑并肩头耸动不断,而姐姐妹妹们,如十娘边吃着鸭油小烧饼边跟着笑的有,如四娘七娘笑拍着五娘手背的有,如六娘满脸好奇却偏生又坐的满身笔直,一派的大家闺秀范儿,只藏在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