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2 / 4)

然,这会儿收起避子汤已经来不及了。

李玉笙则平静地扶着桌子站起身。

“吃的什么汤药?”赵无恙乌浓的眉微微皱起,眼神像刀子一般锋锐。

即使只着寝衣,他也姿容清绝。

“坐胎药。”李玉笙垂眸,面不改色。

赵无恙没有多言,走到廊下,与来人说话去了。

李玉笙吃了剩下的避子汤,捏着帕拭了拭唇角,吩咐青萍:“你先下去歇着吧。”

她转过身,缓缓往卧室走。

赵无恙跟上来,与她一道进了卧室。

李玉笙意外,她还以为赵无恙要进宫去。不过,她也没有多问。

当夜,两人各拥着一条衾被,背对着背睡了。

寅时正刻,李玉笙准时睁开了眼睛。

身旁的赵无恙已经起身,穿着寝衣,在洗脸架边就着铜盆洗脸。

李玉笙坐起身才察觉,旧伤不大痛了,今日当是个大晴天。

她下床,小腹和腰间的酸痛袭来,她动作也只是顿了顿,便去纱橱里取赵无恙的衣裳了。

这半年,她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样的酸痛。

待她取好衣裳,赵无恙也已经走到了她身旁,微微摊开双手,等着她伺候。

李玉笙取过衣裳,抬手之际瞥见他牙白的里衣上一抹鲜艳的红痕,是昨夜她挠出的血迹。

“侯爷,您里衣脏了,换一身吧。”她垂眸放下衣裳,若无其事的又开了衣橱。

她回身解赵无恙的里衣。

赵无恙垂眸望着她:“哪里脏了?”

“后背。”李玉笙替他脱了里衣。

想起昨夜之事,再看眼前健硕的胸膛,结实有力又毫不夸张的线条,冷白的肌肤,就连疤痕都好似恰到好处一般。

李玉笙抿唇,鼻尖嗅到的都是他身上的松墨香气,空气好像变热了,她的脸抑制不住的烫起来。

赵无恙回头看了看铜镜里,鲜红的印记划在肩胛骨处,招摇显眼。

眼前红了脸的妻,低头忙前忙后,她总是一副温软乖恬的模样。

赵无恙淡漠澹清的乌眸内,难得有了一丝愉悦。

李玉笙做事细致,替他理平衣裳所有的褶皱之后,才贴过身去,两手环着他的腰替他穿腰带。

一切妥当,赵无恙扶着腰带拧了拧身子,淡声嘱咐她道:“你莫要忘了今日去兴国公府。”

“侯爷安心。”李玉笙恭顺地回了一句。

兴国公府的事,赵无恙到底是上心的。

赵无恙不再多言,取过官帽去了。

看到赵无恙走了,青萍才敢进卧室,看到李玉笙她一脸心疼:“夫人,您腰疼着,怎么不叫奴婢进来伺候?”

“不疼了。”李玉笙坐在了梳妆台前。

“真的?”青萍又惊又喜:“那今日天是要放晴了?”

“应当是。”李玉笙微微颔首。

“太好了,夫人终于不疼了。”青萍欢喜,取过玉篦,给她绾发。

去黄氏那处请安之后,李玉笙回院子,吩咐青萍去装些礼物带着,自个儿则翻开了陪嫁来的木箱。

她将箱底的聘礼、嫁妆的清单翻了出来,放进了袖袋中。

兴国公林树成不仅是皇帝的舅舅,在皇帝登基上出了大力,而且领兵也自成章法,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还尚在镇守边关,很得圣心。

有这样一个当家人,兴国公府自然兴旺。

兴国公府的门房知晓李玉笙的身份,将她引进门时,免不得多看了几眼。

李玉笙只当未曾察觉,面色恬淡地望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假山碧水绕着曲折的长廊,飞檐翘角掩映在花草树木之间,入目皆是名门望族气派。

“笙儿,我的儿,你可真叫娘想得慌。”

兴国公夫人姚氏带着一众婢女,一脸亲热地迎上来。

她生着一张鹅蛋脸,发丝微卷,肤色白皙,牙齿有些微的地包天,但并不影响她是个美人。

“国公夫人。”李玉笙含笑与她见了礼,扫了一眼后面的一众下人。

三年前,她也是奴仆成群。后来,就只剩下一个青萍愿意跟着她了。

习惯之后,她也不想再添人了。

“你这孩子,怎么与我这么见外?”姚氏热泪盈眶地看着她:“成亲三年,你也不回来看看我,你是真狠心不认我这个娘了吗?”

“从前是错认不知。”李玉笙弯着如画的眉目,语调轻缓:“如今知晓真相,不敢妄称夫人为“娘”,只怕林婳姑娘知晓之后要伤心。”

说起林婳,姚氏面上的热情凝固了片刻,随即挽住她手臂:“快进来坐,我让人点了你最爱的大龙团茶。”

“谢谢夫人。”李玉笙低头致谢,又看向身后:“我略备了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