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1 / 2)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①]

手里的这本《现代诗歌精选》看到一半,听到床上有动静,王也看了过去。

是周归余翻了个身。原本她是老老实实的平躺着的,现在变成了背对他,把头埋去了自己的臂弯里。像是婴儿的睡姿。

似乎还在睡。

这是有多累啊?都快中午了。他无声笑了下,悄悄拿起保温杯拧开,喝了口水。

只是,等他把杯子放下后,又有动静了。

这次,她舒展了身体,伸出了只手,在、摸墙?

嗯?这是醒了?

见她伸手触碰了几下墙壁,忽然停住,他好奇看着,猜测她在想什么。

不会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吧?他倍感好笑,特意清咳了一下,才缓着调出声:“小鱼儿,醒了?”

一听这问话,周归余心里一惊,立刻把手缩了回去,不想回答——她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准备继续睡。

这让王也产生了一丝不确定。

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今早六点多,这条小鱼儿也睁开了眼一次。

那时候,他趴在桌子上睡得脖子疼,正揉着脖子起来,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睡。见她醒了,还专门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过她的。

结果呢,答是答得挺快。但嗯了一声,眼睛一闭,就没下文了。

他等着等着,这姑娘睡得沉得很嘞。

由着她继续睡,他继续看手里的书: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①]

“道长,几点了?”周归余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翻了个身朝向他,只露出一个头来问。

问得他有点愣住。合着,醒了啊?

他回过神去看手上的表,“十点四十三。还困吗?”

“还行。有点精神了。”听她答得模棱两可,他有点摸不准了,缓声宽慰道:“困就继续睡。昨晚卸货守了大半夜,今儿上午我们都休息。”

“嗯。”

“饿了吗?”

饿?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是有快两天没吃东西了。

“有点?”她不太确定。

“睡蒙了啊?”王也好笑,干脆放下书,双手撑在膝盖上面对她,朝她伸出了两根手指,“这是几?”

“耶?”她撑手坐起来,也比出一个耶。

傻得可爱。

不过,还有心情开玩笑,那看来是真醒了。他好笑不已,把矿泉水拧给她,“先喝点水。”

“哦。”她接过,闷闷喝了两口才放下,问:“道长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来的吗?”

“我好奇啊。但你不得先吃东西啊?”给她把水放去桌子上,他又把早就准备好的面包和牛奶撕开,一一递给她。

她没接,作势要下来,“我还是下来吃吧。”

“不用,没这么多讲究。瞧你这样儿,过来一趟肯定累着了吧?吃完了好好讲讲,累了就继续睡。”并不介意她在床上吃东西的行为,他单手撑在椅子上,见她头上翘起了一根呆毛,过来好心给她弄下才重新坐回去,半开玩笑似的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哈。”

但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上了中海的货船,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千岛湖舰从旁边经过,换乘了一下而已。

“我猜它是给你们送补给的。没想到还真是。”吃完面包,她把包装袋方正叠好,要找垃圾桶。

王也见了,伸手接过,侧身扔进在椅子后边的垃圾桶里,问她:“那你是怎么知道这是我房间的?”

“每个人的炁的颜色、味道都是不一样的。就像香水,有浓有淡,道长你的我分得出来。”顺手把喝完了的牛奶盒子也递给他,她向外拍了拍并不存在碎屑的被面,“本来找到这里后,我想在外面等你回来的。但有个人逐个刷开了你们的门,采集你们掉床上的头发,到你这里时,我就顺路进来了。你们还没收网吗?”

嗯……这个,“曲彤这边的都铲干净了。”他默然,“应该是大爱组织那边的,是王震球要钓的鱼。”

怕她不理解,他又把最近发生的事简要提了提,完后问她:“那人长什么样?”

“是个男人,比道长你矮几公分,短头发,戴着口罩,嗯……要不我画出来吧。”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去找书包。

“这里。”书包挂在衣架上,他给她提过来,见她从里面拿出iPad,准备开画了,也凑过来看。

是一张很朴实的素描画,画上的人戴着口罩,眼角向下压,穿着白大褂,身上没有辨识物。光是看样貌,很难看出他有什么特点。

保存好后,周归余把平板递给他,特意强调了一句,“他身上没有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