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如约而至。

猪头酒吧桌椅整齐，没人戴着兜帽窃窃私语，没人甩酒疯，不像正常开业日的下午，倒像一天没开业。

楼上传来气球一样“啪”地一声，阿不福思喊道：“谁？”

你把箱子拖进门：“我回来了——”

木楼梯嘎吱作响，钻出来一个头发和胡子都灰蓬蓬的高瘦老人，穿着带兜帽的长袍，手上拿着半瓶蜂蜜酒。

“自己喝？”

“啊，有个客人，你看。”他洗洗涮涮：“学校怎么样？”

你把密室重新打开的传闻跟他说了，他摇摇头：“可能过段时间学校就得关闭了。”

“为什么？有先例？”

“四五十年前，传说密室中的妖怪出来攻击了学生，当时的校长阿芒多·迪佩特引咎辞职，不过也有人说是那个女孩自己撞上了古怪事儿。”

“女孩？”

他擦玻璃杯的动作停下来，湛蓝色的眼睛难得正经看着你：“有个麻瓜出身的女孩死了。”

你犹豫了一下，打算开学再告诉安妮这些消息。

霍格莫德到处都是圣诞装饰，蜂蜜公爵门口那棵冬青树上飘着穿红绿裤衩的小妖精，店里没有平常那样人满为患——至少你是双脚走着进去，而不是随着人群流动到一些你并不感兴趣的柜台上，比如奶油蟾蜍——等等，奶油蟾蜍那有两颗火红的脑袋。

你走过去细打量。

他们做贼一样躲你。

“嗬，”正是乔治和弗雷德，“你俩怎么出来的？”

乔治和弗雷德转过头：“嗨，海瑟。”

“你拿的是什么，水晶吗？”你恍然大悟：“最近好多人都买了水晶辟邪呢。”

“嘘——”弗雷德示意你：“要来一个吗？只要两西可，多来便宜卖你。”

你笑了：“你上货的地方离我家只有五分钟，还要加钱卖我？”你打量着他们两个，灵光乍现：“你们不会知道什么秘密通道吧？圣诞假期你们不应该出来的。“

乔治：“……怎么会呢？”

在软磨硬泡之下，他们只好带你到了霍格莫德邮局的猫头鹰棚里，你一进来就捏住了鼻子：“这什么味儿啊？”

“猫头鹰的陈年老粪。”乔治拨开一群抗议的猫头鹰，乱蓬蓬的稻草底下露出半个柜门：“就是这儿了。”

“钻进去？你们开玩笑的吧？”你面露难色，还是猫着腰钻了进去，里面空间很大，你拿魔杖照明，底下竟然是个空间很大的圆形空间，向下有一条宽阔的石阶，足够五六个人并排行走。

你们走了二十分钟，开始向上爬坡，你注意到墙壁上还有能放火把的凹槽：“这应该是用来进行集会的密道，你们怎么发现这儿的？”

“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乔治嘟囔着，走到尽头，他摸索到墙壁上的某个按钮，“咔哒”一声，墙壁透出一点光来，这是一个带小木栅栏的偷听窗——开口非常靠下，只能看见地板，确定没有人，弗雷德在左手边轻轻敲了一下，你们依次钻出活板门，出口竟然是五楼图书馆门口的镜子下方那只矮胖橱柜。

“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弗雷德说道：“这条密道连费尔奇都不知道。”

乔治故作高深地拍你：“海瑟，咱们以后就算一条船上的人了，老蝙蝠耐力药剂的论文你写完了吗？”

你笑道：“好说，以后飞黄腾达别忘了兄弟，水晶再给我一块儿。”

你拿着强抢的水晶回到拉文克劳塔楼，门环：“不说的话，你说出了我的名字；而你必须说出来。但若你能用话语说出我的名字，那将会是个奇迹。”

“不是吧，圣诞节出这么难的题？”你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哑巴？说不了？粘牙？”

还没试出正确答案，有人小步上楼，你往后躲到旋转楼梯转角后面去，压低声音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这是很冒险的，你还没完全掌握这个咒语。

“我差点被他们撞见——”是佩内洛·克里瓦特，她穿自己的衣服化了妆，比平时还要漂亮一点，正对着一个人发脾气。

“克里瓦特？你在和谁说话？”伯斯德坐旋转楼梯下来，距离你只有一臂远，你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呼吸被她发现。

佩内洛的下巴抬得高高的：“你呢？你在干什么？圣诞假期没回家？”

伯斯德说：“过什么节，我只想和我的书在一起。”

趁两个人对峙，你乘旋转楼梯上来，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寝室里没点壁炉有点冷，今年冬天的雪格外大，你找到魔药课本拿出里面夹着的羊皮纸，可算松了一口气，即刻感觉到身后有人拿魔杖顶着你。

“海瑟？”琼塔·伯斯德在你身后显形：“幻身咒学得很差嘛。”

你举起双手：“我只是想回来拿个论文，不犯法吧？”

“我很怀疑——你不会是一直躲在学校里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