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头发。”

“……啊？”你在图书馆茫然四顾，“什么头发？”

“就那个，头发乱七八糟的，一年级的万事通。“安妮把脸藏在一本《树枝占卜术》里，“我敢说她能把弗立维办公室里的小蛋糕全吃了。”

这下你知道是谁了，“干嘛那么无礼？”

“为什么不行？”安妮板起脸：“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幽灵教授的钟爱。”

莫名其妙的。

你去还一本《诅咒与反诅咒》，看到赫敏·格兰杰怀抱一本巨大的《炼金术：从美索不达米亚到欧洲》站到你前面。

显然她全神贯注在书上，没有意识到你比她来得早。

她比你认识的电影上的赫敏更普通，可能是一头稻草般的乱发封印了颜值。你翻开签好名字的借书凭证，平斯夫人摆摆手，你从试图往书包塞进更多书的赫敏身边走过，似乎闻到了一种花和油墨的混合香气。

你要自己去上神奇生物课了，临走时你想回头看一看有没有落东西——看到露露和安妮坐在一起吃吃地笑。

“带好耳包，这个礼拜是你们培育的恶婆鸟陆续出壳的日子，当然韦斯莱先生的恶婆鸟可能会晚一点，因为那只蛋，”单手单脚的凯尔特伯恩教授拄着一只银光闪闪的拐杖，后脑勺上插着一只魔杖。

“可能它的爸爸忘记了创造自己的小儿子。”老教授放下拐杖，用闪光的魔杖再一次对准那颗蛋，你们看到里面没有类似于鸟类结构的东西，只是一团浆糊。

“韦斯莱先生可以用我演示的那只，她有点大了，不过很温顺。”教授提醒道：“恶婆鸟的羽毛是做高档羽毛笔的好材料，你们可以在它们换毛时攒起来，千万别把它们薅秃了。至于韦斯莱先生原来那只，大概会变成你们的，圣诞加餐？”

你发誓不吃圣诞宴会上的任何蛋类。

中午你收到猫头鹰送来的一封短信，这很少见。

“你的饮料要过期了。

阿不福思”

你一头雾水。

直到弗立维教授统计学期最后一个星期六去霍格莫德村的人，你照旧不说话，默认去不了，和蔼的鹰院院长对你说：“斯特里亚诺小姐，我已经拿到了你监护人的签名，你可以和大家一起去霍格莫德，不过还是要在学校过圣诞，没问题吧？”

你被一种暖呼呼的快乐击中了。

你开始琢磨给阿不福思买什么圣诞礼物，剃须刀？你给你真正的爸爸买过这个……但是以邓布利多家族的胡子造型来说似乎小剪子更合适。

“你是觉得校长每天早上都用小银剪子咔嚓咔嚓自己的白胡子吗？”安妮被你的问题震惊了：“他是巫师，应该有别的办法吧！”

“……还能有那种魔咒吗？修胡子魔法？”

“我有时间帮你问问别人，”安妮最近几乎天天都在看书。

“我只是有点，不知道什么是魔法不能办成的。”

“情感。”她轻飘飘地给出答案：“无需魔法。”

你掰着手指头算还要给谁准备礼物，安妮，安吉莉娜和艾丽娅不必说，韦斯莱双胞胎去年送了你一瓶“水火不侵”墨水，还有……要不要送伍德什么？

你有点想再次把主意打在魔药上，毕竟你有那么多材料，身上却只有可怜的五个加隆，你去年夏天甚至想在翻倒巷支个小摊卖一些材料——阿不福思说过那边太危险了。

安妮：“我得提醒你，露露打算给你送礼物。”

“为什么？我们都一个学期不说话了。”

她把书翻得哗啦哗啦响：“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做你们的中间人。”

冬天的霍格莫德符合你对圣诞节的一切幻想，连猪头酒吧都会挂上一个象征意义的冬青花环，猫头鹰成群结队地从邮局出发，给全英国各地的巫师献上圣诞礼物。不过当然，霍格沃茨学生最多的地方还是佐科笑话店和蜂蜜公爵糖果店。

你买了好几种类型的飞天扫帚上光剂，还有给安妮的羽毛笔棒棒糖，和安妮在三把扫帚分开之后回到了猪头酒吧。

门口摆了一颗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小圣诞树，就在野猪头招牌的正下方。

酒吧老板一如既往气哼哼地刷洗玻璃杯，他给一个戴兜帽的顾客一杯劈里啪啦冒火星的饮料，然后看到了你。

他和之前你每一次看到都一样，又高又瘦，比他哥哥看起来暴躁很多，一双蓝眼睛藏在那些银灰色的头发胡子里。

你鼓起勇气：“圣诞快乐，阿不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