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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书鸿在流觞会馆门口告别后,任远舟坐上了叶澄派来接他的车,赶赴西郊庄园。

汽车停在一扇高大的铁门边,任远舟降下车窗,看着不远处夜色掩映下的肃穆楼宇。司机出示了证件后,铁门缓缓打开。

一路驶到门口,解渊正站在门口抽烟,看到任远舟下车,他暗灭烟头:“等你好久了,进来吧。”

以解渊一贯的脾气而言,他今天态度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和颜悦色。任远舟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二楼的书房,叶澄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几份文件。

不管是叶澄还是解渊,面对黎瑞常的死亡,他们都表现出了十分不符合常理的沉默。看到任远舟进来后,叶澄亲自递来一杯热茶:“这么晚了还叫你过来,没打扰到你吧?”

任远舟接过茶杯,摇摇头:“正好在外面吃饭,我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

因为今天是中秋节,庄园里的佣人都放假回家了,但叶澄还是看了一眼解渊,后者会意,关上了书房的门。

叶澄道:“你也听说黎瑞常的死讯了。”

任远舟点头,问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意外?”

他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口:还是……谋杀?

屋子里灯光不算明亮,因此叶澄偏着头,任远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见他的声音:“脑肿瘤导致的突发脑疝,他是猝死的。”

叶澄从桌上挑出一份诊断证明,递到任远舟手里:“他死了之后,在他车上找到的,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脑子里有无法切除的肿瘤,所以这段时间才越发猖狂。”

从瑞城回来后,黎瑞常一直被叶澄软禁在京郊的一栋别墅里,里里外外全是叶澄的眼线,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直到有一天,黎承宗亲自来找叶澄要人,就算黎瑞常再怎么不像话,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叶澄无奈之下,只好告诉他京郊别墅的具体地址。

黎承宗的人押着黎瑞常回到老宅,车子在半路被一辆越野车撞翻,黎瑞常也在事故中不知所踪。

黎承宗来找黎姜兴师问罪,黎姜咬死了不肯松口,为此受了一顿好打。

叶澄对任远舟道:“今天我叫你来,是为了想拜托你一件事。”

就连一旁的解渊都摆出一副难得的低姿态,任远舟疑惑:“什么事?”

叶澄抿了抿唇,似乎有几分犹豫,但还是选择开口:“爷爷在知道黎瑞常死讯后晕倒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如今泰和群龙无首,光靠我和解渊,完全不足以服众。”

任远舟不明白:“所以,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叶澄递过来一个文件袋,任远舟打开后,里面全是关于国外大学的资料:“黎姜昏迷的消息,我和解渊始终瞒着,但是纸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会泄露。一旦黎家唯一继承人病重的消息传了出去,不谈泰和的股价会跌到什么地步,董事会里的那群人精,难保他们不会想别的心思。”

叶澄顿了顿,然后才道:“我会放出消息,说黎姜去国外进修了,一年半载不会回国,只要先把这一段时间稳住了,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英国,美国,澳洲,随便你挑,你想去哪个地方都可以。”

任远舟大致看了一遍手上的文件,头也不抬地问道:“为什么非要我去?如果只是想让别人相信黎姜在国外,你和解渊多得是办法。”

一旁的解渊突然出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黎姜看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她恨不得拿根绳把你拴在裤腰上带着跑,不会放任你一个人跑去国外那么久。”

解渊露出一个笑,带着几分残忍道:“更何况,一旦老爷子倒了,不少人会按捺不住选择向黎姜下手。有你这么显眼的靶子在国外,我和叶澄不至于太被动。”

只有让所有人相信,黎姜已经带着任远舟远赴大洋彼岸,才能吸引住绝大多数的恶意。任远舟暴露得越明显,医院里昏睡不醒的黎姜就越安全。

这一招弃卒保车,任远舟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于是他捏了捏眉心:“好,需要我什么时候出发?”

叶澄似乎讶异于他答应得如此干脆:“你不需要再考虑考虑吗?你要知道,一旦你出了国境线,即使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会因为鞭长莫及而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赶到。更何况国外的犯罪成本太低,你就那么笃定自己能够和四伏的危机成功周旋吗?”

任远舟站起身,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书桌上:“我当然知道这有多危险,但是我活得越久,黎姜就会越安全。在这一点上,想必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他没有多说什么,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准备告辞:“我回去收拾东西,你们应该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他和叶澄不止一次打过交道,也知道一旦叶澄计划好的事情,就不会又任何更改。哪怕中途出现变故,事情也会如命运一般,走向注定的结局。

就像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