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灯，随着她的走动换着景，楼道顶斑驳，好像一吹风就会掉灰，右侧的墙上也留着谁的涂鸦，环境昏暗不堪，好像只有手机屏的亮光耀眼。顾向南看了他两秒继续上楼梯。周北的脸很白，灯光的缘故使得他的轮廓有些虚幻。

“你怎么了？”

周北眼睛嘴里应了声，大概在看什么东西，几秒后转了视线，直直盯着她:“没怎么，你快点上去。”

“哦。”

周北已经躺在床上，和她打电话的时候侧躺着。

听着那边上楼的声音心里总是不太放心，直到顾向南拧开门，进屋开了灯，他才放心下来。

“我到了。”

“看到了。”

顾向南把手机放到鞋柜上，有些心虚的不敢看他，只能磨蹭。

换鞋，洗手，打开抽屉看看有什么东西，有本书，拿出来翻翻，这本书也是一头脑热的买过来的，道理深奥，她没看懂，也就看了几页。这根笔怎么没见过，大概是什么时候她买了塞进去的，她回到书桌，把笔放下，今天的作业就用这支笔。

这样消耗了几分钟，本该挂掉的电话仍没有动静，依稀发出些细碎的响声。

他在那边哼歌，渴了就起来去喝水，顾向南想偷摸挂掉，犹豫之间就对上他的眼睛。

顾向南故作镇定伸了个懒腰，抓着手机低着头去找遥控器:“看个电视，你看吗？刚出来的连续剧，看的话我把手机支着，咱两一块看。”

周北打了个哈欠，一脸鄙夷:“没意思，晚安。”

“好。”这招屡试不爽，顾向南给他摆手，再见再见说了两声。

之后很快挂了电话。

周北发过来消息:【害怕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顾向南刚拿出雪糕，橙味儿的，拿在手上冰冰凉，咬了一口，冰的牙有些酸，接着凉气在身体里通体乱窜。

【好。】

第二天，天蒙蒙亮，她出去跑步。

本并不想跑步的，但是生物钟做祟，她一天醒的比一天早，想再睡下去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净是往事，有时和梦境重合，认不清真假。

只好出门。

外面一片寂静，偶有骑着车出去的人，拐弯的时候总会摁一下铃声。

她经过昨晚那条小路，白天对于这种路的恐惧感直降为零，只是有些后怕。

她路过草丛，里面窸窸窣窣一阵，接着里窜出一只猫，通体白色，瞳孔是墨绿色的，很乖巧的样子。

顾向南停在原地。

那只猫似乎就是盯着她来的，慵懒的叫了两声，接着踏着猫步过来。

她想起来昨晚自己的话，问出口:“你要吃面包？”

那只猫到她脚边，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蹭她的裤脚。

触觉柔软，有点痒。

顾向南:“看来你昨天也在，怎么我让你们不叫的时候不听，吃面包的话倒是记着了。”

那只猫抬头看了她一眼。

墨绿的眼睛里带着点……说脏话的狠劲儿。

顾向南:“……”她掏了掏兜，什么都没有。

“算了，我跑步回来再喂你。”

真的像听懂一般，猫走了。

顾向南:“……”

顾向南:【猫果然通灵性。】

周北:【怎么？】

顾向南:【昨晚吓我的时候嗷嗷叫，今天倒是记得我喂它们东西的承诺。】

顾向南:【你这么早就醒了？】

周北:【不好意思，我睡了。】

顾向南:【……】

顾向南跑完步后直接去买了早餐。

照例一杯豆浆，外加包子。

老板娘打着哈欠:“不是放假了吗？小姑娘今天还起这么早？”

顾向南看着她利落的装了豆浆和包子，“早睡早起身体好。”

老板娘哈哈笑了两声，说了句也对，之后问她，“还是胡萝卜的？”

“是。”

“你不会还在打工吧？”

顾向南放进吸管，喝了口豆浆，还是那种怀念的味道，面对老板娘的话答非所问：“这个豆浆还是那么好喝。”

老板娘自豪一阵：“那是。”随后找了她零钱。

“老板娘再见。”

搭公交，刚看到车的影子，她想起来刚刚对那只白猫的诺言。

有点头疼，但君子一言千金，怎么能骗人和猫，更何况是一只有灵性的猫。

算了。

早餐快要吃完，顾向南捏着手里仅仅一点的包子，返身朝小区里走去。

那只白猫好像知道她要回来，在她进到小区里后就窜到她的身后，不发出一点响声的跟了一段路，看前面的人仍旧不知道身后跟着猫，于是停在那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