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事难掩迎春报官(2 / 3)

最近的仆妇怀里,把人一气儿顶出去三丈远……

可惜,她们再厉害也只有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孙家的仆妇们按倒在地。

王住儿家的拼命挣扎,突然,她的手碰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看,竟是一根门栓。

这原是那潘又安被放倒后,掉落在地上的,不想此时被王住儿家的拾得。只见她抄起那门栓,没头没脑的便是一通乱舞。

王住儿家的是做过粗活的,手上很有些力气,一根门栓被她舞得虎虎生风。

孙家仆妇们一时也不敢托大,都纷纷避让。

陈嬷嬷便趁机从地上爬起,直扑二门而去。

她是迎春的管事大嬷嬷,孙家内院所有房门的钥匙今儿已交了一份给她管着了,是以她没费什么劲儿便开了门。

“王家的,快走……”话音未落,门外突然涌进来一大群人,险些将陈嬷嬷挤倒。

孙母一见这许多不认识的男人,差点吓晕过去,惊叫道:“这是内院,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原来这青云巷里住的虽说都是京官,但都不是世家,谁也没有像贾府似的一家占了整条街,都是一户一个院子挨着住的。

夜里又静,孙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难免就惊扰了一大片。都是同僚,难免存着八卦之心,是以这些人都是主人派来孙家探听消息的。

先时他们还规矩在前院待着,后来后院越闹越乱,孙家下人都自乱了阵脚,他们便乘乱跑到二门外来探听。

陈嬷嬷这一开门,正中了这些“瓜民”的下怀,都顺势涌了进来。

孙母此刻是拦住这个又顾不上那个,她回头见自己的好大儿还在骂骂咧咧地发酒疯,刚进门的儿媳妇还血肉模糊地躺在院子里……

本就是强自镇定,这一下更是急火攻心,两眼一翻,当真晕了过去。

陈嬷嬷和王住儿家的才不管孙母如何,乘乱便溜到了外头。

先赶紧打发了王住儿夫妇去报官,陈嬷嬷转头便敲开了邻居家的大门:“我们姑爷要打死小姐了,太太又不放人出来……我是偷跑来的,劳驾,借贵府马车送老婆子家去报个信罢……”

姑娘既要闹大,那她就不妨再添一把火。

王住儿家的直到坐上了马车还没回过味来。

报官?不是说去请大夫吗?这男人打女人说破大天去也就是家事,那王住儿家常气不顺了还爱给她两拳呢?这也值得报官?

“当家的,这夫妻打架,府尹大人也管的吗?”别到时候官没报上,人家反嫌他们找事,捉住打板子就不好了。

王住儿受不了自家女人这副蠢样,一面赶车一面翻起白眼:“那还是夫妻打架?那姓孙的分明是杀人呢!咱就告他光天化日打杀公候小姐。敢站在咱们贾家头上屙屎,咱就让他后悔从他娘肚子里爬出来!”

京兆府就是迎春来孙家路上瞧见的那个,王住儿一路快马加鞭,不到半刻钟,马车便停在了府衙门下。

王住儿家的一路上被她男人一通洗脑,此刻一心只想着要那孙绍祖杀人偿命。

她一咕噜滚下马车,直扑衙门边的登闻鼓而去。

“咚咚咚——”,“青天大老爷啊,你可要为我们姑娘做主哇——”

王住儿“……”

……

这京兆府前头是衙门,后头便是府尹所居宅院。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现任京兆府尹正是前不久被从大司马位置上贬下的贾雨村。

他本要将那半夜击鼓鸣冤扰人清梦的刁民先抓起来打一顿再说。不想门子进来报说是荣国府的人前来投案,他便歇了打人的念头,接了出去。

贾府是贾雨村的老靠山,听闻贾二小姐惨遭打杀,他自是不敢怠慢。一面叫人立去贾府报信,一面带着大队人马径直杀去了孙家。

待贾赦他们赶到孙家的时候,便见四方衙役把守,贾雨村端坐于正堂之上,神色不明。而他脚边五花大绑的正是已经被打晕过去的孙绍祖。

见贾赦进来,贾雨村忙起身往前迎了几步。

“雨村兄,这……”贾赦待要说什么,贾雨村却摇了摇头,低声道:“赦老,还是先进去瞧瞧二小姐吧。”

贾赦心口一沉,一语不发地往后院去了。

待进了二门,便听得隐隐有哭声传来,贾琏跟在后头,顿时一惊:“老爷,二妹妹不会是已经……”

二人对视一眼,抢步进了屋内。

时迎春已瞧过大夫,也上了药,换了衣裳,只是人还未转醒。

贾赦进来时,隔着床幔,见她衣着干净整齐,还松了一口气,可再仔细一瞧,顿时变了颜色。

他一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上前一把扯开床幔。只见迎春的脸跟发面馒头似的肿得老大,原本无暇如玉的面上交错着青红的瘀伤、血痕。

这看得见的地方是如此,那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