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说，她和卢煜衡的关系并不是她主动告诉给黎晟的，只是黎晟主动问她时她没有否认。靳子佳认为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也就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解释。

可这在朱越听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跟黎晟透露，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真的不太一般。

仗着自己没有指名道姓，朱越在人来人往的食堂肆无忌惮地和黎晟说起卢煜衡的不是来。

“你是不了解他，他这个人也就长得还行。”

靳子佳一时语塞，又不好当着黎晟的面让朱越下不来台。

不过她莫名觉得卢煜衡如果听到这个话，可能第一反应是乐不可支地对她说：“朱越说我长得帅欸。”

她于是没有严词打断。

可朱越后面的话就逐渐开始没了分寸，“反正除此之外一无是处，对佳佳挺不好的，渣男一个。从做人的角度看，我觉得你就比他好很多。”

黎晟本来是打算谦虚地说几句卢煜衡的好话，可朱越的话给了他很好的理由，让他这样的情境下不必再惺惺作态。

他抬眼神情复杂地看着靳子佳问：“这样吗？那他也太不懂得珍惜了。”

靳子佳避开他的目光，眉头也随之皱了皱，“朱越和他之间有一些误会，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黎晟只当靳子佳是不愿在人前搬弄别人是非，冲靳子佳微微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招惹她反感。

朱越也不说话了，默默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丸子，一个圆滚滚的狮子头没过多久就被捣了个稀烂。

才吃完饭，朱越就着急往实验室赶，留着黎晟和靳子佳在桌上大眼瞪小眼。

“朱越怎么风风火火的，感觉比你还忙。”黎晟没话找话。

“我听她说她的实验好像又失败了。有时候我都觉得幸好我学的是人文学科，而且还没什么定量研究。”

“不过他们学生物的funding可比我们多多了，我们专业就穷兮兮的。还是你比较有先见之明，录综艺赚钱。”

“那个综艺如果不夺冠，拿不了多少钱。”靳子佳淡淡地说。

又过了一会儿，黎晟忽然问：“他在那个综艺的那段话是对你说的吧。”

“是。”靳子佳觉得没什么好回避的。

“那你会考虑要和他复合吗？”虽然朱越的话刚刚的话让他有些许得意，但是他也并没有完全相信。

这个问题于靳子佳而言不算是突然一击，但乍然要她给出一个清晰的回答，她仍然觉得喉咙凝涩。

在黎晟之前，林姿开玩笑似的问过她这个问题，朱越赌气问过她这个问题，当事人卢煜衡认真地问过她这个问题，甚至到了后来，她自己也在脑海中思考过无数遍要不要选择和卢煜衡重新在一起，可最后都无法落到一个是或不是的答案。

她端着餐盘站起身，“我吃完了。”

临近期末考试，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按下了加速键，大家都步履匆匆地穿梭在食堂和图书馆之间，倒显得慢悠悠走在林荫道上的两个人十分格格不入。

“也许我这么说你会觉得我很自恋，但是我觉得我比卢煜衡适合你。”

看到靳子佳投来的困惑目光，他解释道：“我觉得我们各方面都比较相似，更合得来。”

他又开了一个不那么好笑的玩笑，“你别和我辩论相似的人和互补的人哪个更适合在一起，你知道我肯定说不过你的。但就算我说不过你，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想法。”

靳子佳没打算和他辩论这个，她只是疑惑为什么黎晟会觉得他们是一类人。

她问：“你觉得我们哪里像？”

黎晟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于是抛出另一个问题：“卢煜衡的父母都是上市企业的高管，这个你知道吧？尤其是他妈妈，很典型的女强人，还是科技公司的董事长。从白手起家到现在身价过亿，应该挺不好惹的。”

靳子佳一怔，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黎晟倒是摸得清清楚楚。

卢煜衡大学时候穿着打扮挺低调的，身上没有什么她能认出来的logo。

她那时候也隐隐地知道他家里很有钱，但具体多有钱她还真不知道。卢煜衡从来不炫耀，她也没那个心思去打探。

靳子佳不咸不淡地说：“我对他的家庭并不是很关心。”

黎晟说：“像他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根本不懂得什么人间疾苦，怪不得演技……”

后面的话在靳子佳抬眼不太善意地盯他的时侯打住了。

他也察觉到自己失言，找补道：“我不是说他坏话的意思，我是觉得隔行如隔山。你说他干嘛偏偏想不开要去演戏，还不如读个金融或者管理接他父母的班。”

他停顿了片刻，又耸耸肩，“不过他这样的人也不用我们操心，我看网上有人说他进娱乐圈就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