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走之后的两天,田笑笑每每回到茅草屋都一阵怅然若失,明明周道在时,两人也不怎么说话,怎么他走了屋子突然这么空呢~
不过,田笑笑这人天生乐观,随遇而安,到了第三天,活蹦乱跳的田笑笑就回来了。
周黑鸭的生意她越来越上手,前一日记下购买的人名、数量和价钱,晚上按照统计的分量做好,第二日基本上一上午即可全部卖出,中午回家,剩下的时间她任她挥霍。
遛遛鸭子,捡捡竹笋,串串门,读读闲书,她还把隔壁的林大娘接了过来小住几天,听听林大娘讲以前的日子,非常生动的历史课,她一度感到不可思议,原本只是课本上的文字,如今却身处其中。
某个晚上她躺在竹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忽然想到那个古代人周道这时候应该睡觉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吃饭了没有,啊,想到吃的,今天去的那家小馆做的蒸猪蹄不错,不过还是没有以前家门口的烤猪蹄好吃,又香又辣,也不知道我不在家,老爸老妈过得好不好……
这一刻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切,她是否真实活着?周道?系统?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场梦……
*
这一日田笑笑如常来到集市,可还没等她摆好摊,听到旁边议论纷纷,她抬头瞧见李大叔领着一个白头长胡子,住着拐杖的老头儿匆匆往她这边赶。
“里长,就是她,她就是田彩玉!”李大叔远远地指着她吼道,生怕周围人听不到。
田笑笑放下手里的周黑鸭,道:“杨里长好,你们这是?”她听周道说过县里有个里长,叫杨文仪,是这里最德高望重的人。
那杨里长耷拉下来的双眼先是扫了她一眼,接着瞧了瞧她身前的鸭货,最后对着李大叔质疑道:“李冬,你说这个小姑娘年岁入可达50两白银?”
李冬不住地点头,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田笑笑一看那不是自己的记账本吗,怎么会在他那,怪不得今早翻遍了地方都没找到。
“里长,您看,这是她的账簿,记录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周黑鸭的流水。”李东翻开本子给杨文仪看,还贴心地指明钱财总计在哪里。
杨文仪端着账簿凑近瞧了一番,发现确实如李东所说,遂清了清嗓子,举着账簿对着田笑笑厉声道:“田彩玉,你为何不交赋税,你知不知道不交赋税要做坐牢?”
“赋税?”
作为财务出身,田笑笑自然知道交税的道理,从前她与周道提过这个问题,但周道只告诉她不用管,之后两人也再没提过赋税。
如果赋税这么严重,周道不可能不告诉她,没道理害她啊!
田笑笑心中七上八下,表面却镇定道:“杨里长,可否再讲的清楚一些,我这也是刚来集市摆摊,不了解这些啊~”
杨文仪摸着胡子,摆起长辈的样子,教训道:“听好了,朝廷规定小商贩凡岁入少于40两者免税,岁入到达40两者需交税60文,以此类推。”
“也就是说税率是1.5%。”田笑笑接道,
杨文仪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田笑笑纳闷道:“可是我最多只赚了10两,不到40两啊~”
杨文仪表情肃然:“你现在是还没到,但是按照你账簿的流水,这一年的岁入可达50两,是以同样需交税,若是不交也行,做劳役可抵。”
这是何道理,从未听说估算收入,提前把税交了的?
田笑笑指着他手里的账簿,道:“那若是我那账簿上面写赔了,亏钱呢?”
杨文仪抚摸着油光锃亮的黑长胡子,食指在账簿上点着:“这不可能,白纸黑字写着赚了钱,怎么能亏了。”
田笑笑嘁了一声,被气笑了,你说他不讲理吧,他又给出些证据理由来,你说他讲道理,他分明是强词夺理,狗屁不通。
她明白了,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想必李冬和杨文仪是明目张胆地算计她了。
强龙打不过地头蛇,她掏出钱袋,捡出150枚铜钱递给杨文仪,李冬瞥了她一眼,凑到杨文仪手边瞧着铜钱,嘴里发出啧啧声,田笑笑真想拿周黑鸭把他的嘴堵上。
杨文仪一枚一枚地数着铜钱,田笑笑没事人一样继续摆周黑鸭,钱都拿了再来找她麻烦就说不过去了吧。
谁知杨文仪仍不放过她,他收下钱,用拐杖在地上敲了三下道:“你这钱不够啊。”
什么?
老头儿抖了抖账簿,明显是又要拿账簿说事,“先前说过你岁入50两,应交750文,还差着600文,你是一起交了,还是打算服役啊~~~”,他拖长尾音,威胁田笑笑。
“天啊,600文!”人群忽地大声喧闹起来,震惊声连绵不绝,这是他们一个月的收入啊!
真是欺人太甚,还有没有王法了,田笑笑气得浑身发抖。
李冬见田笑笑怒从眼中生,在旁边“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