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3 / 3)

微一拜:“时二公子,我们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聚。”

时墨微微侧头,状似疑惑地看向她,不明所以一般。

华俸心虚地摸摸鼻子,不便说她是离家出走远走他乡,只能草草了事敷衍道:“这不,都城里因为我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去郊外的庄子里避避风头。”

时墨好笑地打量她,调侃道:“姑娘特意打扮成寻常男儿的模样,身边不见家丁奴仆,看着不像去庄子躲清静,倒是像做贼心虚潜城而逃。

“这人的嘴怎么这般不识好歹,白瞎她方才请他吃的那一顿饭!”

华俸暗自恼怒地想。

但她不便在此时与他一般见识,只含糊其辞:“话不便多说,时二公子,你且走吧。”

时墨施施然起身,轻弹衣袖,垂头望向她,脸上挂着含义不明的笑容。

华俸突然心头惴惴不安,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时二公子,你确实晓得我退婚缘由,对吧?”

时墨优哉游哉地颔首点头:“当然,华小姐放心,在下深知,你退婚只因不愿做我嫂子。”

她一听,顿觉心头悬着的重石落地,不由得频频点头:“那是自然,既然误会已解,我们——”

“你只想做我夫人而已,”他笑容俊逸,眉目如画,眼中流露钦佩之色,悠悠续上后半句。

华俸口中的半截“江湖再聚”霎时堵在喉头,不上不下顶得她心口一梗。

她只觉自己被这孽障的荒唐话气得两眼发黑,头晕目眩。

“夫人”二字仿佛泰山压顶,宛如不能承受之重,激得她身体一晃,双手抖如筛糠。

她一把撑在案几上,生怕自己下一刻厥过去。

“华小姐,你怎么了?”

时墨关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华俸忍无可忍,一爪子糊在他开合的薄唇上:“你给我闭嘴!”

手掌下是时墨温暖的唇瓣。

她感觉到他的嘴唇扬起,摩擦着她的掌心,笑声闷闷地自手心传来。

孽障!时府全是孽障!

华俸暗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