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郁郁葱葱的竹林疏朗高大,微风间或穿过,发出沙沙的响声,环境清幽静谧,竹林中有一条狭长的卵石小道,此时有两个身影相对而站,赫然是方才从裴梦欢处出来的许不问,以及来找裴梦欢的周燃星。

被叫住的许不问转身,打量着眼前人,首先便是一张俊美到张扬的脸,通身着锦绣丝缎,贵气逼人,长身玉立,一看便知是是清贵人家的少爷,只是并不文弱,虎口处有薄茧,应是常年习武,这应该就是他之前听说的周燃星了,只是想不到,耳听远不如眼见来的真切,观这位的神情,只怕这两人的情谊远比所有人想象的亲厚。

他拱手行礼:“草民许不问见过这位大人。”

周燃星凤眼轻眯,眸光不善的审视着眼前的人,面色微沉,周身的戾气遏制不住的散发出来,他冷冷的开口:“你见过长乐公主了?”

许不问品着他的语气,斟酌着开口:“某第一次来这里,不小心迷了路,幸得一个贵人指点,才走了出来,或许您口中的长乐公主便是这位贵人了。”

周燃星听完他的话,眸色幽深,宛若寒潭,只字未言,只是这么看着他,目光冰冷。

与前院不同,此处人迹罕至,只余竹叶轻颤的声音,寂静无声之下,仿佛空气都凝固一般。

“周少将军”一道声音打断了凝滞的氛围。

戾气微收,周燃星侧身,秋实出现在小径上,笑着道:“殿下在楼上瞧见您来了,便吩咐奴婢前来寻您。”

走近了,似是才看到后面的许不问,秋实略带讶异的问道:“公子怎还未去诗会。”

许不问一笑,看着秋实道:“还未谢过方才殿下为某指路,只是眼拙,没认出是长乐公主,不曾行礼,唐突了。”接着,又略带无奈的开口:“非是某不去诗会,只是这位大人拦住某不让走。”

秋实先是笑着说:“不妨事,殿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其后犹豫的看着周燃星:“周少将军,这......”

周燃星盯着秋实未说话,被这般黑津津的眸光看着,秋实心中有些发虚,强撑着开口:“殿下还等着您呢。”

周燃星收回目光,转头对许不问冷淡地开口:“是我误会了,对不住。”

许不问温和的笑着点头迎合道:“误会罢了。”

周燃星点点头,抬腿离开,衣襟在空中划过一道凛冽的弧度。

秋实暗自松了一口气,赶忙开口催促道:“公子快些去诗会吧,小心误了时辰。”

见许不问行礼后转身走远,秋实才扭身跟在周燃星身后。

“老早在楼上就瞧见你来了,在下面磨蹭什么呢。”裴梦欢挑眉看着进来的周燃星。

“正巧遇到一个人,觉得眼熟,便聊了几句。”周燃星随意的答道,“开着窗不冷吗。”他走到窗边,环顾了一下四周,伸出手感受着温度,开口问。

“看看热闹而已,炭火生得旺着呢。”裴梦欢托着腮回答,忽而轻笑起来,打趣道:“不过你今日出现在诗会上,怕是要惊掉那群先生们的下巴。”

“哪里会那么惊讶,他们见到殿下后,臣为谁而来,不言自明。”周燃星施施然坐到蒲团上,笑望着裴梦欢,眸光里尽是戏谑。

衣摆中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一下,回想起许不问之前说的话,她半是嗔怪半是认真道:“你倒是不害臊,半点不知道京城的人都怎么说的。”

“无非就是说臣整日围着殿下转罢了。”周燃星无所谓地回答,“由着他们说去,反正也是事实。”

“你呀”裴梦欢无奈的摇摇头,半晌,又轻声警告道:“一会去了诗会上,你可别又闹起来。”

周燃星眨眨眼,似是不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叮嘱,不过在裴梦欢的坚持下,还是无奈的点头保证,拖长声音道:“臣向殿下保证,在诗会上做个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的木偶人。”

裴梦欢轻啐一声:“让你正经的呢,尽会耍嘴皮子。”

“都多久的事情啦,殿下怎么还记着。”周燃星想起了原因,难得的不自在起来,偏头小声嘟囔。

裴梦欢自是捕捉到他这句话,噘着嘴埋怨道:“你当年在诗会上一战成名,我可没少给楚怀月送东西,那个丫头狮子大开口,怕是连她的嫁妆钱都有了。”

小时候第一次参加诗会,她亦步亦趋的跟着皇兄,周燃星这个人是坐不住的,一会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一会,就听人说周燃星和楚家的二公子打起来了。

她和皇兄赶到时,楚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脸上挂了彩,周燃星倒是毫发无伤,只是眸光凶狠,像极了猛烈凶悍的野狼,看了直教人心底发憷,一旁的随从哪里拉得住,两个人都尊贵非凡,更不敢上手阻拦,生怕伤到谁,直到皇兄下令把两人拉开,才停息下来。

跑来的楚怀月见自己的哥哥挂了彩,吵着嚷着要去告御状,非要治周燃星的罪。

问两人发生了什么,二人都缄口沉默,再问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