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1 / 2)

盛佩掀开帘子看见灰色旗子上写着四个字——昌霁驿站。

“不是说要去找个客栈吗?”

北桢道:“属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驿站比客栈更安全些,这是昌霁的官门驿站,小姐可以安心歇息,定不会有人来打扰,对了,这是主子派人送来的信。”

北桢把信从帘子的缝隙递给了盛佩,盛佩关上帘子打开信仔细看着,又想到此处就是昌霁,只能感叹谢怀归果然运筹帷幄。

盛佩把信叠起来,塞在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可以了,那就在这歇着吧。”

北桢立马跳下马车把檀离接下来,檀离伸手把盛佩扶着下来,盛佩看着这周围的热闹街巷皱了皱眉,道:“驿站自古都是建在荒郊野岭,怎么这个驿站建在繁闹街巷的末端?”

檀离道:“昌霁是商人最多的地方,昌霁城小,没什么荒郊野岭,来这儿的基本都是商人和官员,所以驿站也修不到荒郊野岭去,这虽然是官门的驿站,但却是商人们出了钱修建的,这驿站可比大部分的客栈修葺得漂亮。”

有驿卒瞧见门口停了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忙着出来看,就瞧见一身华衣、满头珠翠的盛佩和她身边的两个下人。

“叨扰了。请问小姐官门何家?”

北桢拿出早早准备好的“桑阙刺史”府的腰牌给驿卒看了一眼,道:“我家小姐乃梁府所出,连个驿站都住不得吗?”

驿卒大惊,身体压得弯弯的,就差没跪下去了:“原是刺史大人的千金,小的眼拙,还望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

桑阙是上等城池,上州刺史官居从三品,昌霁的驿卒在这儿这么久了,还从未见过从三品官员之女在这里歇息。

盛佩看着冲着她恭敬弯腰、身体还有些发抖的驿卒,温声开口:“无妨,你且起身吧。容我问你一问,这驿站中,除了我们可还有其他官家人?”

“回小姐的话,昨日在驿站歇脚的大人们皆已离去,如今驿站里只有小姐,小的带小姐去驿站里最好的房间歇着,这二位……”

盛佩笑着道:“既然驿站里没人,也给他们安排两间好房间,这点事儿你应该能做到吧?”

“能做到能做到,”驿卒往自己身后看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呵斥道,“看见有贵客来了还不出来把马和马车给安顿好?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小心着些,别磕到了这马,记得去买上好的马草。”

男孩慌慌张张出来牵马,好在这马性情温良,若是随便换一匹性情稍微暴躁的马,这男孩儿都牵不动。

“诸位请跟我来。”

“本世子也要住这儿!”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郎从远处走过来,他看了一眼盛佩,又看着驿卒说,“诶,给本世子的房间安排在这位小姐旁边。”

盛佩微微皱眉,心里头有些不舒服,此人自称世子,又并未听说大祁除了谢怀隆兄弟俩还有活着的皇子,那么这人怕是将军的儿子,盛佩不愿意节外生枝,更不愿意在外暴露身份,这口气能忍则忍。

“哎哟,世子爷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知道您就住在这昌霁,您要往驿站里住实在不合规矩,咱们这驿站也没有将军府住得舒坦,您看要不……”

“昌霁的规矩就是我爹的规矩,”这位世子模样还算是端正,就是语气轻挑,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他的目光从驿卒说“世子爷”的时候就一直放在了盛佩身上,檀离挡都没能挡住,“小娘子,能被本世子看上是你的荣幸,我爹在昌霁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昌霁的百姓都爱戴他,你要是跟了本世子,本世子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是你拥有的。”

“世子爷未免太大胆了些,我家小姐乃是桑阙刺史府的千金,世子爷这样就不怕宋将军知道了这件事后来责问你吗?”

“你知道我父亲?”宋相寻是个花花公子,靠着父亲的一点战功在昌霁为所欲为,昌霁就没有一个贵门小姐敢武逆他的,“知道本世子的父亲是大祁的宋大将军怎么还敢拦着本世子?别说她是什么刺史府的千金,就算她是郡主公主,只要本世子向父亲开口,皇上一定会给我爹面子的,倒不如就在这直接跟了我,也免得出些乱子。”

檀离咬牙,这宋世子胆子越发大了,之前倒是听说过宋将军的儿子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沾花惹草,本以为在宋将军立了战功之后,他这儿子多少会收敛一些,没想到到越发仗着这点战功耀武扬威,在外头调戏良家妇女了。

此人若是不管,只怕这昌霁城都要成了他姓宋的天下。

北桢护在檀离和盛佩身前:“世子爷,我劝你就此收手,我们家小姐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北桢和宋将军交好,知道宋将军为人憨厚,也时常为这个儿子所担心,他也知道这件事,若是传进了王爷的耳中,这位世子爷的地位不保都是小事儿,脑袋不保才是大事。

北桢知道自己主子平时对他们很好,可如果有什么二心生出来,那后果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北桢曾见过叛徒的下场,那些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