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的话，在那里没有什么王朝集权制度，也没有皇帝，我们是人民民主国家，人民当家做主。”

谢怀归也不对盛佩的话质疑，只是问：“难怪你一向喜欢自己‘我’。那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听你的描述，你应该挺适合那里生活。”

盛佩却摇头道：“我此前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我有一个弟弟，我的存在就是供养弟弟上学，我上大学时还在勤工俭学，为自己挣学费，养活自己，来这里……是因为一场车祸，那场车祸夺去了我的生命，我本以为我的一生会到此为止，但是没想到睁开眼就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而且我醒的时候已经在喜轿里了。”

谢怀归道：“嫁过来的喜轿？”

盛佩：“那时候应该还不能用‘嫁’这个字，只是个侧妃，还被某人要求不准从正门进来，须得从后门进。”

谢怀归拿起一块蜜饯：“要不要再吃一块？”

盛佩从善如流又塞了一块进自己的肚子。

“说起来，我进门的当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杀我？”

“当天晚上？”谢怀归还记得盛佩来这里的第一天晚上都对他说了什么，“你那么一通夸赞的话语说出来，我再杀你就不太好了。我想着先留着你，等查出来你到底是谁安排进来的，再杀也不迟。”

“那是我自己聪明，我可知道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欢迎过我来这里，最初的想法就是在进门当天晚上随便给我安个罪名杀了了事对吧？”

“都给你买蜜饯了，还阻止不了你翻旧账啊？我不是大宁生人，宁皇突然塞进来一个世家小姐，你说我作为质子怎么能不做防备？我们此前从未见过面，但是从你进门留在我身边后，我可曾有什么地方亏待过你？”

这倒也是，虽然像只金丝雀一样关在宅子里，但也是觉得她身体太差，出门容易吹风受寒，并没有从其他层面来限制她的行为。

“嗯……所以我也乖乖当着你的侧妃、正妃，偶尔还能帮上你，也不算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谢怀归帮她把落在耳侧的头发往后挽了挽：“说明你还挺适应这里。”

“倒不是适应，这个时代在我那里是存在于一本小说之中的所有的人物与场景，都是小说——也就是话本里原本就有的，而且我看过很多遍，所以对剧情的走向、各大人物的背景多少都有些了解。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贺枕的父亲吗？他其实并不是我曾经见过的人，贺枕这人也不是嫡姐跟我提过的，而是我在书里看的……我知道我说这些可能有些不太现实，但确实是我曾经历过的，你会不会觉得我说的这些都是荒唐话？”

谢怀归没有片刻犹豫，摇头道：“世间万事皆有可能，我不能因为我没有亲身经历过就去否定一件事物的存在，你的确跟以前的盛佩毫不相关，我也确实查不到你跟她之间身份的差别，你现在给出的解释在我看来是非常合理的，所以我相信你，但无论你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都不要想离开我。”

盛佩不知道他是怎么又想到“离开”这两个字的，但自己选择的道路上的人，自己还是得管：“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而且我从来就没有想回去。我已经在雪天里和过去的自己告别，现在和未来我都属于这个世界，我不再是那个十九岁的大学生，我只是大祁的摄政王妃盛佩，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离开这里。”

“这样最好了，不过佩佩，你说你在雪天里和以前的自己告别，你以前在雪天有过什么事……”

“没有，”盛佩果断地打断谢怀归的话，“就算有，那也不是我的事了。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