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会(1 / 2)

傍晚热闹得很。

云横巷到处都是人,这个游会的规模相当大,早来的人就能进巷子里游玩,后来的就得等在巷子口,看下一场游会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才能进去。

若不是谢怀归早有准备带她先了两个时辰来这儿,只怕他们要在外三圈兜兜转转了。

纵生和檀离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并没有靠近,像是故意在给他们留空间。

“想买什么?”

盛佩在一家小摊面前驻足,这里的同心结都做得很漂亮,还有些很好看的玉佩,她不太能分辨出玉佩的好坏,但知道小摊上的东西基本不会很贵重,可还是能感觉出来做它们的人都是用了心的。

再有就是,这个摊主原著里也是提到过的,他的儿子日后成就非凡,若是能在这里攀上关系,往后想要把他的儿子拉拢到谢怀归的阵营里也会方便许多,若是不能,就当是结下一桩善缘了。

于她和谢怀归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盛佩指着一枚红色的同心结和同心结旁边的翠色玉佩:“我想要这两个。”

谢怀归也没问价钱,给了小摊主一两银锭子就把同心结和翠色玉佩从木架子上拿了下来,放进了盛佩的手里。

小摊主受宠若惊,他在云横巷摆摊数十年还从未遇到过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他反应过来之后想要道谢,却发现那位一表人才的公子和他旁边那位生得如同天仙一般的姑娘已经远去,小摊主将今天遇到的事归结为遇到了神仙。

——神仙知道他日子过得艰难,所以前来拯救他,这银子说不准还能给儿子谋个好前程。

于是他对着盛佩和谢怀归的背影作三揖,又在心中道谢,想着若是以后还能遇见,他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二位神仙。

“这玉佩的成色不见得好,”谢怀归看着身边的盛佩拿着翠色玉佩翻来覆去地看,忍不住提了一嘴,又担心小姑娘觉得自己是在说她,补了一句,“我曾有幸收过一枚成色上佳的玉佩,和这玉佩的样式差不了多少,但用料上乘,你若是喜欢玉佩,回头我找出来赠你,你戴在身上也合身份些。”

“殿下可听过贺枕?”

“贺枕?”这个名字对于谢怀归来说并不算陌生,“最近入仕的那位宁安县丞吧,听说他文章写得不错,怎么了?”

盛佩看看周围,嘈杂一片,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二人的交谈,小声道:“他是个可用之人,方才那位小摊主是他的父亲,殿下该明白我在做什么。”

谢怀归明白了,盛佩是在帮他,但是有一件事他不太清楚。

“据我调查你在嫁给我之前被关在那小院子里面不得外出,按理说你是接触不到这些人的,方才那人对你我的态度也证明他并不认识你,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是贺枕的父亲的?”

好问题。

谢怀归问了个好问题,直接把盛佩问哑巴了。

“我……我,”盛佩支支吾吾,她每次都叫自己谨言慎行,可每次嘴巴比脑子反应都快,“我……这都是嫡姐告诉我的,嫡姐见识得多,也曾经带我出去过,此前也见过这位摊主和贺枕,所以还有些印象。”

思来想去,盛佩还是觉得盛诗萱的名头最好用,谢怀归也不至于去问盛诗萱是否跟她提过贺枕以及他的家庭。

只要借口合理就行了。

嫡姐抱歉,我用你的名头一次,往后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妹妹一定在所不辞。

在谢怀归看来,盛佩说“盛诗萱”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珠子都在乱转,一副明摆着说谎的样子,但他觉着小姑娘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只要这消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就行,别把小姑娘自己给搭进去。

所以谢怀归很自然的把台阶递了出去:“是姜淮告诉你嫡姐的?”

“对,对对对,是姜世子告诉嫡姐的。嫡姐同我说这个消息或许能帮得上殿下,我也不晓得是否能帮上,所以就先藏了一段时间,这不是刚好撞见了,所以我就想着……殿下不会怪我吧?”

不论盛佩为什么会知道小摊主和贺枕的关系,她都是在为了谢怀归的大业铺路,谢怀归没有理由追根究底,就算要彻查,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说出似是而非的话。

“不怪你,”谢怀归微微笑着,“大祁每隔三个月就会有一次这样大型的游会,我往常不喜欢热闹,但听下属提起过,应当是比这里要热闹很多,到时候你可以多去外面走走。”

盛佩仔细揣摩他这段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说之后去了大祁可以到处走走,但是目前在大宁还是要收敛一些,少出门。

盛佩自诩自己是个听话的孩子,为了活命,她一向听劝。

于是她乖乖点头,谢怀归看着她这么乖巧,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发髻实在碍事,若没有那些规矩的束缚,若是在大祁,盛佩就不用扎这高高的发髻,在府里只管披着头发就是。

前头有卖糖葫芦的小贩,谢怀归路过时停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