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1 / 2)

回门宴是大宁的习俗,饶是沈氏和盛常安再不喜欢盛佩,也把回门宴做得十分漂亮。

盛佩坐在盛诗萱的旁边,盛诗萱隔在她和沈氏的中间,正在盛常安要说可以动筷时,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来,道:“老爷,谢殿下来了。”

这大宁国只有一位谢殿下。

说实话盛佩没想过他能来,谢怀归虽然对她不错,但还不至于好到真的要跟她一块参加回门宴的程度,他来尚书府多半是因为对他的大业有好处,毕竟盛常安是个墙头草,谁给的价高他就偏向谁。

原著里盛诗萱后期可是脱离了盛家,和男主离开了大宁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而盛常安和沈氏转头投靠了谢怀归。

盛常安声音没什么温度,听不出情绪:“快请谢殿下进来。”

于是又多加了一张椅子,就安在盛佩的旁边,谢怀归进来后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盛佩旁边的空位上,盛家人和他都没有彼此见礼,大家都默契地揭过了这一规矩。

纵生个子矮,站在谢怀归身后就只能看见一个脑袋。

“吃过午膳后,我要带佩佩回府。”

沈氏笑着:“当然。佩佩说殿下对她极好,原本臣妇还有些担心,如今瞧着殿下倒是真心喜欢佩佩,臣妇也就放心了。”

“嗯,她说话直接,不会拐弯抹角,我很喜欢。”

沈氏便又闭嘴了,今日里被人阴阳怪气两次,沈氏此前数十年还从未受过这等委屈。

盛常安脸色一沉,但还是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盛佩自小就脾气不好,更是不懂得如何为人处世,她不懂事,有什么事做的不对,殿下多包容。”

谢怀归压根就没听见盛常安说的是什么,只是随便“嗯”了一声。

这顿饭在场没有一个人吃得舒服,沈氏送盛佩和谢怀归出门的时候倒是笑得开心,经过今天这两人一人一句内涵,她之后应该也不是很想看到盛佩了。

她拉着盛佩的手,亲近地说道:“佩佩,母亲看殿下待你极好,这也是你的福气,以后好好好服侍殿下,可不能让殿下生气。”

话里话外就是让她以后没事就别回来了。

盛佩怎么能辜负她的良苦用心?沈氏以为自己这些年来当家作主做的假账无人所知,实际上盛诗萱早就觉得奇怪了,而且她身上那些伤也让盛诗萱对这个被抬上来的续弦半分好感都没了,接下来的尚书府应该会很热闹。

盛佩喜欢热闹,却不愿意把自己裹进漩涡之中,她只需要在闲鹤居里等待好消息就够了。

上马车后,盛佩还能从被风掀起帘子的小窗口看见沈氏和盛常安正在说着什么,她听不见,但大抵不是什么好话,纵生和颂夏坐在外面的车槛上,也小声交谈着。

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眼尾微微上挑,看向一旁坐着的谢怀归:“殿下不是说今日不来了吗?”

“我只是说不陪你来,没说不来。”

盛佩像是没听到前半句话只听到后半句话一样,她的欢喜都表现在脸上:“我就知道殿下还是在意我,否则也不会在回门宴的时候赶过来。”

谢怀归面无表情:“我只是担心宁安百姓对我闲鹤居指指点点而已。不过是去了回门宴,你怎么这么高兴?”

“因为我从小到大没被人这样记挂过呀,”上辈子被记挂的时候还是父母问她要钱之前开口寒暄一两句,不过是为了她拼死拼活一个月四千五的工资,美其名曰要攒下来给弟弟买房,却无人关心过她愿不愿意,“殿下是自我懂事以来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以后我也会对殿下很好的。”

谢怀归:“比如?”

“除了死,殿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盛佩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谢怀归的眼睛,“我真的想活着。”

谢怀归喉咙发紧,他没有说一句回答的话,可盛佩就是觉得他答应了,答应得无声无息。

到了闲鹤居门口要下马车的时候,盛佩听见谢怀归对她说:“知道了。”

这三个字没有消散在风中,而是牢牢地锁在了盛佩的耳中。

*

“小姐,”颂夏轻轻敲门,“殿下来了。”

于是盛佩从太师椅上下来,收敛了一下嘴角张扬的笑意,扬起一个小白花的笑容,轻轻把门拉开,入目的是个脸色沉得可以磨墨的谢怀归。

她下意识退后几步,谢怀归却越走越近,还腾出一只手把门给关上了,他问:“你身上有伤?”

哦,不是来杀她的,大概是颂夏在门口听到她和盛诗萱的对话又告诉了谢怀归吧。

让人心疼这种事,她最会做了,可惜上辈子做了也没人理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观众,她当然得卖力表演。

她把双手藏在背后,没吭声,谢怀归一把把她的胳膊拽出来,就瞧见那双见了他常常装着笑意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他下意识松了几分劲儿:“胳膊疼?”

盛佩很小声,像是很担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