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堂位于南召市老城区中心龙雀大道上,从外面看是一座三层的红色仿古建筑,面积比周围的建筑大了好大一圈,在闹中有静的街道上极为显眼。
此刻一行三辆黑色越野车划过幽静的街道,停在门可罗雀的三生堂门口,引起过路人一片好奇的探究目光。
身着华服的漂亮少女从车上走了下来,在一众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进了这座矗立百年的老建筑。
姜槐跨过朱红色的大开门,仔细打量起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映入眼前的首先是一个巨大的中药柜,旁白是一个黑色的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各式罐子,前面则是一个长条形的玻璃柜台,上面趴着一个小少年,正在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裴景同左手把玩着手中的墨镜,右手放到嘴边干咳了一声,小伙计被惊的脑袋磕到了桌面上。
他赶紧抬起头来,见到来人松了口气,揉一下犯困的眼睛,立刻摆上热情的笑容:“您好,有什么需要吗?”
这话是对着姜槐说的,说的时候清秀的脸颊还浮起点点红晕。
姜槐嘴角微勾:“把你们老板叫来。”
小伙计为难的挠了挠头,心理有点胆怯,不禁怯怯看了姜槐一眼。
姜槐安抚的对他笑了笑:“你就说是姜家来人,他会来的。”
小伙计得了保证,屁颠屁颠的往后去了。
裴景同小声说:“你喜欢他?”他有点吃醋。
好笑的瞥了他一眼,姜槐踮起脚尖摸着比她高一个头的少年顺毛:“我最喜欢你。”
感受到头上温暖舒服的力度,他不自觉弯下腰在她掌心蹭了又蹭。
刘仆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温暖的画面,但他的心里一紧,尤其是对上姜槐冷冷投过来的视线,手心里几乎反射性的冒出层层细汗。
“姜槐啊,你怎么来了,也不和刘叔说一声。”刘仆脸上带着恭迎的笑,嘴里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里面的刺在场的三人都听的出来。
裴景同皱了皱眉,张嘴想刺回去,但看了眼旁边气定神闲的身影,还是闭了嘴。
“刘叔...”姜槐嘴角微勾,“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
刘仆掌心倏地收紧,神色也变得慌乱起来,但还是勉强笑道:“小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叫声叔叔不过分吧。”
扫过刘仆紧紧握着的手掌,姜槐一笑,小白兔不会让人害怕,只想让人逗弄,但披上老虎皮的小白兔却可以让人怀疑,尤其是那个人自己心虚的时候。
瞧,这不就开始倚老卖老了吗。
前世的自己是有多傻,怎么会被这么不经吓的人一直欺骗,直到三生堂快被搬空了才意识到问题,而那时...早为时已晚。
刘仆并不高,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只让他养出了一身无用的肥肉,此刻在少女婀娜身姿的衬托下,更像个肥硕的汤圆。姜槐向前走了几步,高跟鞋哒哒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击起清脆的回响。
“同福中医馆最近新进了一批细货,据说连百年野参也有呢。”看着刘仆瞬间变得阴沉的脸色,姜槐继续慢悠悠的说道:“我记得三生堂也有一棵一百多年的老参呢,值多少钱来着?哦,我想起来了,那老参有五百多克,起码得一千多万了吧。”
“你说要是有人把它偷偷拿出去卖,那这人得受多重的处罚呀。按照法律来说,数额特别巨大的得处十年以上或者无期徒刑吧...”
刘仆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但还是强撑着说:“小槐真会说笑,谁能把咱们三生堂的东西偷拿出去呢?”
看到他还是死不悔改,姜槐的脸彻底冷了下来,“还要我再说清楚一点吗?同福中医馆的法人叫李通,是你和前妻生的儿子,虽然随你前妻姓,但你们的父子关系一查便知道,这些年同福中医馆隔一段时间便会流出珍惜药材,才让一个刚开没几年的医馆活到今天。”
这话说的够清楚,是个傻子都能听懂其间的意思。裴景同眉头皱的死紧,看着刘仆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团不能回收的废弃垃圾,他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我们的大掌柜这么厉害呢,竟然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么了不起的事。”
姜槐沉默,事情发展到今天和她对三生堂的疏忽脱不了干系,以前的她心思全在学医上,店里的生意全交给了刘仆,只有过年会象征性的问一下,这导致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快要把整个三生堂都搬空了。
被彻底揭穿后,刘仆也不再装了,他怨毒的看着姜槐:“你知道又怎样,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我给你们姜家当牛做马了一辈子,到最后一区区一个掌柜就想把我打发了,我咋那么不值钱呢。”
“再说,你敢报警吗?你以为你们姜家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偌大的一个药材市场,你们姜家就占了七分利,你问问大家不满多久了?等着看你们笑话的人恐怕能从这里排到别的市。”
刘仆敢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