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然(1 / 2)

由于身体状况,白倾卿后面的训练全都请了假。这就让她无可避免地成为了跑圈同学参观的对象。

在又被参观了一圈之后,倾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你们看我就像看动物园笼子里蹲着的猴儿,我看你们就像看猴山上玩闹的猴儿,谁还不是个猴儿呢。

坐着军训的特殊待遇,让有些同学眼红,背后的议论也多了起来,有些只是单纯的嫉妒她不用军训,有些却是无中生有,说什么老师给好学生开后门芸芸。

每每有同学讽刺倾卿,炎炎总会站出来替她辩白几句。

“这些人也真是的,大家都是同学,还不了解呢,就背后议论人,太过分了!”炎炎不服气。

倾卿没有想到,从小学升到初中,最先失去的竟然是单纯。这让她一时有些迷惘,是她自己太傻白甜了,还是成长的乐曲演奏得太快,她没能跟上节拍?

不过,对于那些夹枪带棒的议论,倾卿反倒是不那么在意。自己体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接受也是事实。更何况,别人的想法哪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有句话不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有些人喜欢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那她只能默默在小本上给他们记上一笔,然后敬而远之了。

这时候,她又展现了少见狡黠和自嘲,反过来安慰炎炎:“你也说了,同学们之间还不了解呢,等时间久了,大家看到我那让人眼瞎的体育成绩,就都能释怀啦。”

只可惜,有个人偏偏要跟她唱对台戏,让她很难释怀。

倾卿盯着一周来,又双叒叕喊“报告”出列的陆辰,默默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倾卿是文静的小姑娘,这周她已经分别问候过陆辰本人、以及他的父母和大爷了。

她和他肯定八字不合!

她越是想在搞特殊这件事情上降低存在感,他就越是敲锣打鼓,以飞蛾扑火之势,撩拨她越烧越旺的小宇宙。

操场空间有限,初一年级都聚在这里,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瞬间就能传遍整个年级。昨天就有个女生跑过来悄悄向她打听陆辰,好像她和他多熟似的。

现在,他刚一往这边走,就立马有一群男生跟着起哄架秧子,本班外班的都加入进来,嘎嘎嘎,活脱脱一群被赶着上架的鸭子,格外聒噪。

导致这几天她脑海一直回荡一首歌: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他下场也不去别处,就径直到她身边,朝她痞气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倾卿可笑不出来。她再顾不上“病友”的心情了,冷冷地眼神嗖嗖地朝某人飞刀。只可惜某人和她不在一个频率,接收不到她深深的怨念,毫无顾忌地并排坐下。

随之而来的是女生探究的视线,当然还会有羡慕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您难道不知道自己这张脸虽然乌七八黑的,但很招人吗?你来之前,我只是单纯的“走后门”,你款款向我靠近,把我生生逼成了绿茶。

等等,款款走来?大哥,您这昂首挺胸的,这,这也不像是身体难受的哑子啊!

电光火石间,白倾卿了然了。这就是专门来坑我的啊!可是转瞬,她又糊涂了,我没得罪过你吧?

她不知不觉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同学,我没得罪过你吧?”

终于憋不住和我说话了吗?陆辰一挑眉,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

“我学习不灵,是花钱进来的。这不一开学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和好学生多接触接触嘛。”

“我看你成语用的挺灵。”倾卿不信。

“我还有点人群恐惧症,看到人多就容易犯晕。”他胡编。

“我看你身边总是吆五喝六的一坨人,也没见你真晕过一次。”既然起了话头,倾卿也就不客气了,“你是装的吧,其实身体一点问题没有。”

也不等陆辰嘴里的下一趟火车开过来,她又补刀了一句:“我说这位男~同学,你要是这么一会儿军姿都站不下来,还真白瞎了这两条大长腿。”

陆辰没想到这姑娘不开口就静悄悄,一张嘴能噎死人。尤其是那个拐了三道弯的男字,要不是他装病,可真要被她羞得无地自容,为自己生而为男默默点上三炷香了。

看着她绷紧了小脸,眼睛不再像平时那样弯弯如月牙,两瓣绯红的唇上下开合,不客气地讽刺他,与之前给他娇弱无害的感觉相当违和。他竟然一时哑口无言,接受无能。

原来不是画中娇娃,是带刺的玫瑰。

换做平时,白倾卿不会那么针锋相对,大家都是初来乍到,她通常会习惯性把尖锐的棱角隐藏起来。

但是今天实在是叔可忍,婶婶都不能忍了。

本来大家练着她坐着、大家跑着她坐着,大家挥汗如雨她还是干巴巴地坐着,就已经被人指指点点了。他还非要来掺一脚。

虽然他们那帮男生起哄时说什么虚不虚的她听得半懂不懂,但是光听那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