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掩饰错误，“咳咳……我是说，唯月就行了。”

李清寒擦了一下额头并不存在的汗，而后伸出手递给小春一个荷包，“等下你拿着这些钱去填饱肚子，然后买几身自己喜欢的衣裳，剩下的你可以去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留着，我打开看过了，够用。”

这是小春这些年来头一次感受到来自他人的善意，李清寒说的话在她母亲离开后就再也没人跟她说过，毕竟在沈府她只是一个丫鬟，一个奴才，谁会在乎一个丫鬟呢？

——更何况还是最不起眼的，小春抬起头看向前方李清寒的背影，眼神愈发坚定。

她们两个人走到沈府前面那条街的第一棵树下分开，李清寒在路边走了许久，找了一家规模不大，但胜在人多的酒楼。

李清寒走进去后要了一壶酒又要了点肉就找了个角落坐下。

酒楼是一个很好打听消息的地方，但找酒楼的时候千万要注意。

要是进了一家非富即贵之人才去的酒楼，那你估摸着是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而且要是再遇上个喝醉酒的纨绔子弟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这是李清寒和她的三位师兄都认同的事，李清寒虽没试过，但她觉得她的几位师兄说得对，毕竟他们难得认同/同一件事。

李清寒喝一口酒吃一口肉，行为也好，神情也好，都和酒馆里的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其实酒馆里的人除了一开始的小二以外，没有人再注意到过李清寒的存在。

此时她拉长了耳朵，专心听着酒馆里的人说话。

刚开始里面的人都清醒不管是谁都不会说一些出格的话，时间长了酒劲儿也上来了，他们慢慢地也开始说上了奉京官老爷家的那些事。

什么“顾家哪几个人回来”、“某某家的嫡女出嫁”、“某家的嫡女遭了劫匪受不了打击没了”、“皇帝的贵妃……”、“柏家公子又多了一房小妾”、“沈家女儿回来了”

李清寒听到熟悉的字眼也生出了好奇心。她把目光转向了那一桌都已经醉倒了的五人身上。

“听说没有沈家的那个嫡女回来了。”

“知道，昨天的时候我亲眼看着那个马车出去，然后又回来的，我跟过去瞅了一眼，只看到了一个侧脸，年纪虽然大，但长得确实不错。”

“我听说啊，这个沈家小姐还在襁褓时在去寺庙的路上遭遇了鬼邪，幸好及时到了寺庙那里的大师才给她保下一条命来，之后又好几次差点不行，她这些年之所以没有回来就是因为她还不能离开寺庙，若是离开了没有了佛祖的保佑，那她呀也就没了。”

“不可能吧，如果是真的，那她现在怎么回来了？”

“哎哟，那还不是因为宫里那位让她回来，皇帝让她回来，再加上大师的帮助，她自然也就回来了。”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毕竟我们的皇帝可是真龙！真龙让回来的人，就是鬼邪也不敢惹……”

“……”

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可李清寒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拿起面前还剩半杯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离开了这家酒馆，在走出去前，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还看了一眼那桌人。

等站到了街上，李清寒回头看向这家店，默默地把它的样子记下，并不由得在心中想道：难道记错条件了吗，不应该的啊，算了，下一次换一家好了。

她进去时有多么的自信，出来时就有多么的失望。

李清寒抬头看了看太阳，约莫着快到申时了，便想着先去等小春。

毕竟她也没什么好打听的了，主要是已经没有心情再继续打听消息了。

任谁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打听消息，结果听到的大部分都是和自己有关的民间传！言！都不会有心情再继续听下去的。

李清寒本打算走到那棵树下乘着凉等着小春，可没承想刚走到那树下，她便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妖气，但更多的则是她从未感受到过的‘邪’的气息。

她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顺着那气息寻过去了。

不过须臾，李清寒便到了一处废弃许久的宅子，这时她感受的妖气比先前感受到的浓烈了许多，‘邪’的气息也是如此。

李清寒走进宅子没有花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就找到了那妖，一只受了伤的狼妖，伤口处还缠着黑气，半死不活地躺在了宅子最中间最显眼的位置。

李清寒再一次失去了她的表情管理。

“……”

妖是很容易变成‘邪’的，修炼不到家的时候要是吃了人，那么这妖多半会成‘邪’。

而成了‘邪’，修行的道路也就被没了一半，模样也会变得丑陋不堪。

就是化成原形，那也只有在死亡之时才能恢复成本来的样子，在还有气的时候压根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物种。

哪怕给他们喂下化邪气的药，他们也只会随着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