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铁树开花了?(1 / 3)

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

一场小雨过后,端午佳节至。

院中飘满槐香,白色小花一串串一簇簇地垂在枝头,偶有几朵落下被凌厉的剑气一分为二。

风微热,吹动少年墨色袍角。

园中细长小道,定北王哼着小曲一路走来心情颇好,因着感受到不远处有内力波动的气息,他停下步子将目光投过去。

槐树下,傅从鹤正收起剑。

他每日都有晨练的习惯,除去顾逍和喻遥两个内卷狂魔,他就是永嘉城内唯一的卷王。

“从鹤——”

定北王远远地喊了他一声。

傅从鹤迈步走过去,简单的请安后,他问,“爹,你怎么来了?可是京中又出了什么事?”

“没有。”

定北王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然后凑得更近些问道,“从鹤啊,爹看你最近怎么总有些心不在焉的?”

“没有,是您多虑了。”傅从鹤道。

有这么明显吗?

傅从鹤面上平静,心却不静。

林知夏自小就喜欢缠着他,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来王府找他玩。后来长大些,她变成了京中人人夸赞的贵女典范,不过在他面前仍旧是那副疯疯的模样。

可自打那日他送林知夏回府后,林知夏再未出门找过他。

他想过很多缘由,唯有一条能说的通:林知夏喜欢顾逍再加上身负婚约,她一定是在避嫌。

明知她这样做是守礼之举,可他总如百羽挠心。她不来找他,而他却时时刻刻想起她。

“你的剑心不稳。”

定北王一锤定音。

好小子,当着你老子的面还能走神?还说你没有心不在焉。

臭小子,不争气地,你的嘴怎么比那铁枪头还硬呢!

“让为父猜猜,嗯……”他装作认真地思考的样子,然后压低了嗓音道,“从鹤啊,你老实跟爹说说,你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姑娘了?”

傅从鹤目光一顿,喜欢的姑娘?

喜欢?

脑海里,林知夏的身影一闪而过。

怎么可能。

傅从鹤摇头失笑,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夏疯疯。

“没有。”

两个字,斩钉截铁,断送后路。

定北王大写的“失望”写在脸上,他恨铁不成钢地转移话题,“今日去祠堂看看你娘吧。”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红木盒,上方龙飞凤舞雕工精致,定北王眸中蕴着万千柔情,“这是你娘留给你的,若是遇见合适的姑娘,可以送给她。”

不知怎的,傅从鹤竟然鬼使神差地接过手。

定北王看的也是心头一惊,他觉得有戏于是暗搓搓地戳戳傅从鹤的肩头,“好哇,你小子,心里真的有人了?是不是同你娘那样的温柔贤惠知书达礼?”

他眼珠子一转,不给他插话的机会接着道,“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京中蕙质兰心的小姑娘……嘶,莫不是林太傅家的那位掌上明珠?”

“可以啊!你小子眼光针不戳。”

“爹……”

傅从鹤无语,他还什么都没说。

他娘亲虽然离世的早,但他还是对她有几分印象。

记忆里,他娘是永嘉城中独一无二的美貌与实力并存的将门之女,平日最喜欢提着大刀追着爹满院子跑。

朝中不乏有弹劾定北王惧内失了王族风范的奏折,那时,爹总是用最凶恶的表情夸赞娘温柔懂事守礼知节,维护娘的名声,让她免于这些无聊的口舌之争。

定北王还在不停地疯狂输出加脑补。

他觉得傅从鹤一定是铁树开花而且马上就要迈入下一步孔雀开屏,定北王府开支散叶的大工程终于要看到黎明的曙光。

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林头去。

“我先去祠堂。”

傅从鹤丢下一句话直接开溜。

王府的祠堂日日都有下人打扫。

几缕阳光透过窗子,焚香叩首,白烟缕缕飘散。

傅从鹤小心地打开木盒,一根发簪静静地躺在里面,双层榴花红蝶鎏金银簪。

他盯着簪子看了很久。

盖起木盒,他离开祠堂。

今日端午佳节,他须得在城里巡防。

永嘉城人口众多,街道虽然宽敞人群依旧摩肩擦踵,叫卖声嘈杂不堪,卖糖画的摊前扎着十二生肖样板,小孩子们的目光粘在上面怎么也移不开。

十里长街,溢满粽香。

人影散乱,一个熟悉的碧色身影闯入傅从鹤的视线。

林知夏今日得了林遮的首肯这才敢出来逛逛,上次虽说是傅从鹤帮她遮掩一二,哪能想刚一进屋门点好灯,她娘亲笑的一脸和善就安坐在房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