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个小孩儿的猜测,陈夕照是一点不知情。
因为这俩孩子一到翁舒窈跟前,就乖顺得不像话,让坐着就笔直坐着,让拿东西绝不说一句搪塞的话,同龄人身上的叛逆劲儿,在他俩身上一点没有。
还没到饭点,众人围坐在客厅喝茶说话。
盛知樾没交代往弄砸了演,陈夕照就还挺恭敬的,一连夸了两个孩子好几次。
“辞怠和逸悔真是懂事又贴心,伯母真有福气。”
“那没有,跟他们哥哥比,也就剩听话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嘴角和下巴都扬得高高的。她喝着茶,也就没看见身边的兄妹俩趁她不备,对视了一眼。
“上次时间太匆忙了,还没好好问你,你家上人两边都还有哪些亲戚?”
“我父亲是独生子,母亲这边还有个舅舅,在隔壁市上林县百花村做水产养殖……”
陈夕照正说着,翁舒窈猝然沉脸:“住口!”
她打住,却见这话不是对她说的,是对正往嘴里送瓜切的盛逸悔说的。
“你这是水果叉吗?拿错了东西自己不知道?”
突然遭骂,盛逸悔脸上先是有些慌乱,后很快镇定,起身和翁舒窈道歉:“对不起妈妈,我急着吃没看出来……”
翁舒窈蹙眉:“平时毛毛躁躁也就算了,今天有客人在怎么还这么失礼?晚饭别吃了。”说完又招来管家,“今天茶餐厅值班的是谁?给他多结几天的薪,让他明天不用来了。”
“是。”管家转头就走,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但陈夕照奇怪啊:“伯母,这个年纪正在长身体,您这惩罚是不是太严重了?何况逸悔并没有……”
翁舒窈微笑:“惩罚?总比她光长个不长记性要好,这是我的家事,怎么,还没进门就想着插手我的决定?”
陈夕照瞳孔微震,对翁舒窈的变脸有些意外。
衣角传来一阵拉扯,是盛知樾。
他微微撇眼,脸上明显写着“不要多话”。
不仅是他,连辞怠和逸悔也在跟她打眼色,一副很是忌惮的样子。
陈夕照以为有什么隐情,不欲给盛知樾添麻烦,也就不再多言。
翁舒窈对她的隐忍很是满意,点点头看了一眼腕表:“离开餐不剩一会儿了,我先去厨房看看,你们俩替我陪陈小姐坐坐,不要再失礼。”
离开之前她郑重叮嘱,兄妹俩正色点头。
脚步声从会客厅消失的同时,响起两声长舒。
盛知樾平声解释:“她不喜欢有人反对,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我们都不会跟她太过坚持。”
盛逸悔点点头:“对,一般能忍就忍,时间长了自然会麻了,但刚开始可能会受点委屈。”
盛辞怠:“说的什么话,有哥在嫂子怎么可能受委屈?也就是咱俩他才不管不顾……”
盛逸悔朝他大哥撇嘴。
盛知樾沉默片刻:“……晚上给你送饭。”
盛逸悔顿时笑开:“谢谢大哥。”
陈夕照左看右看:“你们,都习惯了吗?”
“从我出生起她就是这样,还能不习惯?”盛辞怠叉了一块瓜,边嚼边问,“我哥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怎么……”
“知樾!知樾你过来一趟,看看这汤炖得怎么样了!”翁舒窈的声音隔着餐厅传过来。
“我马上回来。”这话是对陈夕照说的,盛知樾看起来有些不放心。
陈夕照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当然没事,从一开始她就抱着打探盛知樾消息的目的,甚至期待和俩孩子单独聊会儿。
陈夕照:“老实说,伯母只是对你们俩比较严格吧?我看你们大哥也并没有事事都照她的来。”
盛逸悔:“大哥是性格使然,懒得计较,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他跟谁红过脸。”
盛辞怠:“我哥可是咱家唯一一个正经人,大嫂你算是捡到宝了。”
陈夕照被他俩的一本正经逗笑了。
盛逸悔眨了眨眼:“大嫂想知道你和大哥的事为什么我妈没反对吗?”
“嗯?为什么?”她配合。
“因为大嫂你看着就是个温温柔柔的人啊。”小丫头比比划划,“昨天晚上你一进酒吧我就留意到你了,那股子纯良真的和咱们格格不入,还有安慰那个醉鬼的时候,要是我早就不耐烦,你居然还能这么耐心……你和大哥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家里还有没有跟我同龄的妹妹,介绍给我二哥看看……”
“你够了盛逸悔,三蹦子都没你能突突,你看大嫂都被你整无语了……”
陈夕照笑看着兄妹俩打闹。
从这番话里揪出潜台词:门当户对的基本上腰杆子都很硬,翁舒窈显然更喜欢好拿捏的人。
还是早点确认盛知樾的身份,如果他不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