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照从壁钟收回视线,盛知樾恰好回到球场。
她挥了挥手,笑意盈盈,看起来已经恢复体力。盛知樾回之一笑,脚步轻快向她而来。
陈夕照的眼神略微停顿。
短短十分钟,总感觉盛知樾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好像变得……更耀眼了一点?是错觉吗?
她打量了两眼场馆顶部的各色大灯,猜测或许是灯光的问题。
练习很快继续。
另一边,离开场馆的谢策正一脸思索地往回走。
路上来往行人穿的不是大衣就是羽绒服,对唯一一个穿着敞篷西装的男人频频侧目。
当事人却一无所觉似的,他抱着臂专心自言自语。
“这才几天就被陈熹这个死脑筋传染了?得罪盛知樾对我完全没好处啊……”
“这样一来,讨好他的计划就完全行不通了,事已至此,也不能出尔反尔,否则我面子往哪儿搁。”
“还有陈熹……时不时胳膊肘往外拐,这俩人看来都指望不上了。”
“想要立足就得先立业,照现在的情况看,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失业了……”
“嗯,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他溜溜达达回到房间,第一时间打开桌上的电脑。
如今他的操作已经很流畅了,甚至不用看键盘就能打出自己想要的内容。
搜索引擎框里很快出现四个字:寻找兼职。
他眯眼看了一会儿,从抽屉里翻出一副眼镜戴上。
嗯,清晰多了。
这一查就查到临近中午。
谢策惦记着还要做饭的事,及时下网。
打开冰箱挑挑拣拣,没一会儿就确定今天的菜单。
“板栗烧鸡、清炒土豆丝、杂味蘑菇汤……再来个小白菜。”
陈夕照回到屋内,先闻到一阵热气腾腾的油香味。
“看来今天有鸡。”她看了眼身后的盛知樾。
盛知樾轻嗯一声,脱衣换鞋。
陈夕照先一步上楼:“我去换个衣服。”
盛知樾突然叫住她:“夕照。”
“嗯?”
“既然你说今天的感觉不错,那之后每天晚上要不要都去练一练?”
“可以啊,离家也近,我看见还有单人训练室,很方便。”
“我是说,我陪你去。”
他看着她,眼神一错不错。
陈夕照眨了眨眼。
“不用吧,你向来工作繁忙,用不着特意为我空出时间,我自己也可以真的。”
她完全没有嗅到盛知樾的试探之意,直拒了。
“马上年底休假,我也会有几天时间。”
“不用不用,你的时间你自己好好休息,我要是缺人对练,场内也有专业的陪练,再不济还有谢策呢,他不是也想学吗?正好我可以教他。”
未听到最后半句,盛知樾神色都还淡定,听见谢策二字他突然挠了挠额角,想起什么:“对了,逸悔和辞怠最近放寒假,待在家正好没事,要不我让他们轮流过来陪你练?”
陈夕照惊讶:“他们也会吗?”
盛知樾点头:“当然,尤其是辞怠。”
陈夕照还是没有立刻答应:“他们如果愿意过来我当然很欢迎,但还是得问问他们自己的意思。”
盛知樾舒了口气:“当然,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陈夕照摇头:“我有他们的号码,我自己来吧。”
“好。”
盛知樾目送她上楼。
等人一走,他眉目顿敛,打开通讯录,很快找到逸悔两个字拨出去。
陈夕照上楼之后并未急着打电话。
她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的家居服,端着灌满热水的保温杯慢吞吞下楼。
在落地窗前的吊椅里躺下,她开始给逸悔和辞怠打电话,问他们俩谁方便抽几天空来陪她打球。
结果俩孩子的回答都是“随时可以”,简直像提前对好的台词,一字不差。
陈夕照心里闪过一丝纳闷儿,但也只是感叹双胞胎的心灵感应,任她怎么怀疑也不可能想到,有人会在这种事上提前通风报信。
结束通话没多久,盛知樾也下来。
他去吧台置放用过的咖啡杯,恰巧和正在制冰的谢策碰上。
盛知樾放下杯子,语气淡然:“辛苦了。”
谢策并没有像平日那样夸张地接过,更没有献上大段表衷心的言语,他只是扫了杯子一眼,甚至脚都没动:“不辛苦,都是我活该的。”
起身回沙发的陈夕照正好看见这幕。
她微微蹙眉,对两个男人之间隐约不太对的气氛感到一丝困惑,但也只是困惑,并未多言。
她找了个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