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思来想去挖不出盛知樾说的条件,谢策开始翻起聊天记录。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他觉得“一年之内不谈感情”这句话最有可能。 得知盛知樾对陈夕照的心思,如今再看这话,谢策品出明显的针对和防备。 可见盛知樾此人一开始就对他留着后手,一面想当好人一面又挂着心眼。不说这个,就说现在两人说开了,盛知樾还强调要他遵守诺言,也能说明这人并不如他看起来那么好相与。 “老实,但不完全老实,还得再看看。” 谢策摸了摸下巴,颈后反骨作祟,“不让谈感情……那就不谈感情,只要不走心也算不得食言吧。” 他伸了个懒腰往厨房溜达,“既然老天垂怜我,再与我美酒,又岂能少得了美人?” 陈夕照从楼上下来时,正听见他的碎碎念。 “什么美人?你又招惹谁家女娘了?” “哪有美人?” 谢策立刻否认,“你师兄我现在过的日子,比和尚也就多吃口肉。” “那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们不在,我又去买菜,家里没人不安全。”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陈夕照信了他的鬼话。 “……”谢策脚下一顿,“你真要出去?今天可没昨天暖和。” 陈夕照一边套围巾一边道:“去要钱。” “既然你也要出去,那买菜的事不如……” “嘭!” 谢策话没说完,就听见一声门响,他走出来,看着空空如也的玄关,眉心渐渐凝结。 早上应是下过一场小雪,路面依旧残留着小簇融化的冰层。 陈夕照紧了紧围巾,没等多久就坐上订好的出租车,去往约定的地点。 赴约的对象不是熟人,而是上次在明珠塔上仅有一面之缘的那位温先生。 之前摔坏的手机她已经没在用了,但这并不是她甘愿吃亏的理由。昨天她特意翻出温某的名片,用公用电话和他约好今天见面。 鉴于原本的手机还很新,而且此事还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她打消了按照屏幕部分索赔的想法,打算让温某原价赔偿。 对方在听见陈夕照的需求时,答应得非常干脆。 “可以,要多少,你报个数。” 两人在咖啡店相对而坐,温庭深看着陈夕照的眼神暗含打量。 “这是官方市价,六千八百八十六。”陈夕照点开手机里的截图递到他面前。 “不用,这点钱我给得起。”温庭深按着一早就在桌上的信封,挪到桌心,“这里是一万,少的话还可以再加。” 说话时,他看着陈夕照的眼睛,一错不错。 虽然带着笑意,但陈夕照还是感觉到两分不舒服。 这样如鹰如隼的眼神她并不陌生,乱世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可直白到让她感到不适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所以她一直对此人怀有戒备,从一开始就抱着拿到赔偿再无往来的打算。 她捏住信封往回扯了扯,没扯动。 “温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她笑问。 温庭深没有回答,反而另起话题:“上回在塔上,天暗没看太清,这次在灯下,我发现陈太太越看越……” 陈夕照听得眉心渐蹙。 就在她以为这人要说出什么孟浪之语时,对方眼含笑意说出下半句:“越像我一位故人。” 陈夕照手上用力,面上却笑得轻:“是吗。” 她并没有接话的意思。 温庭深又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卸力。 陈夕照看出端倪,改拖为按丝毫不显狼狈,在他抽身时及时将信封取回手里,然后打开,若无旁人数起了数。 甚至拿出一沓零票,显然早有准备。 片刻后,她将剩下的钱还给对方。 “三千一百一十四,分文不少。” “温先生贵人事忙,我就不多耽搁,先走一步。” 陈夕照已经打算起身。 未料沉默已久的温庭深再次开口:“陈太太好像有点怕我?” 陈夕照正身站定,依然是笑着的:“温先生误会了,我并不怕你,只是不想再见你,仅此而已。” 说罢微微点头,“告辞。” 这回温庭深没再多说什么。 他看着陈夕照离开的
报应(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