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公正地说，游之礼其实很风流。真正的木头是不会回回都跟着宋逸羽和池英风花雪月的，比如燕清雪。几个人在她某一次生辰打算合伙给她开个男荤，精选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小公子，结局是小公子变成燕霜白的从侍。燕霜白那一阵子天天看着比自己还漂亮的从侍，被逼得甚至开始学着描眉涂粉。游之行去找燕霜白玩儿的时候瞧见这景象，笑得捧腹，回宫就跑去找皇姐添油加醋。游之礼听闻此事沉吟许久，抿了一口茶，道：“是好事啊。”

游之行：“啊？”

“燕小公子不是坊间闻名的冷美人嘛，”游之礼语重心长：“表面孤傲清高的冷美人其实也很怕从侍比自己还漂亮，以此为契机开始学着打扮自己，听上去就很可爱啊。”

游之行：“啊啊？”

游之礼喜欢美男子——仅限于喜欢看。美男子是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物种，因为一旦开始“亵玩”，你就会发现美里头有瑕疵。宋逸羽时常私下里吐槽游之礼有毛病，就喜欢看她和怀里的花美男推杯换盏，自己老神在在坐在另一边喝着素风沏的茶。池英道：“没说要赛事围观你就偷着乐吧。”

宋逸羽差点把酒喷到花美男脸上：“她要围观你？”

游之礼：“我还不至于这么没眼力见吧。”

池英：“当然啦，喜欢围观的是我嘛……干嘛，我又没要围观你！”

花美男的脸还是没能保住，宋逸羽喷得很狼狈。游之礼一边品茶，一边敷衍地点点头：“花美男什么的，看看也就罢了。近身的我还是不习惯不是太熟的。”

“不是太熟”的霍怜还躺在床上，游之礼围着看了一圈：“混血儿都长得这么涩气吗？”昨儿夜里就顾着饿了，还昏昏暗暗的。现在一看，比许多公子哥儿都要好看。

素风好心提醒：“您和宋大人池大人最常去的那家，他家花魁也是混血儿。”

“那个混得太平庸了，”游之礼目不转睛：“没有这个这么好看。”

游之礼从来没这么夸过一个男孩子，素风心下了然：“我已经检查了小公子的舌头，他还是处子之身。等事情结束，殿下若是想把人带回去给个名分也未尝不可。”

游之礼动摇了一下，迟疑道：“这孩子看着可还没到年龄呢。”

“殿下已经考虑了这件事，就说明小公子的确入您的眼了。”素风笑道：“这可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气呢。”

“净会讲好听话，”游之礼很想上手摸摸头发，还是忍住了。躺在床上那么乖，像西洋的瓷偶娃娃，怎么一蹦起来就像个小炮仗？“素月的东西呢？”

霍晴整个人都被素月提溜着“审问”去了，素风把记录拿来给游之礼过目。“明面上有几处漏洞，顺着查下去只能查到是宋明琪玩死了人息事宁人砸下去的钱。”

“那她玩人还挺有规律的哈，”游之礼冷笑：“每年夏天必定玩死一个，什么神秘的祭奠仪式。”

同一时间，霍晴几乎要哭出来。素月俯视着他，站起身来，语气非常礼貌：“公子不必自怨自艾，我已经明白了大部分。”她捏着一叠字迹未干的纸要去寻游之礼，霍晴却突然生出勇气似的伸手拽住她的衣袖，又猛得缩了回来：“月大人，怜儿他……”

“你喊我月小姐就行了，”素月微微皱了皱眉：“我不是大人。”

“月……小姐，我弟弟他什么都不知道。”霍晴急急忙忙道：“他还是个孩子……”

“就从刚刚的谈话里，”素月面无表情地将脸凑过去，把霍晴吓得身子后仰：“你每讲几句话都要提一句你弟弟有多无辜，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有用的。”她甩着手里的纸：“我划掉了多少个霍怜的名字你知不知道？”

霍晴噤了声，素月手里的纸哗哗作响：“说有用的，不说没用的，不知道怎么学说话？你弟弟无辜不无辜，殿下没长眼？”她正要再呛上两句，霍晴呆呆地盯着她掉起了眼泪。

“……”素月突然就呛不出来了。

霍晴的母亲是霍怜母亲的姐姐，姐妹俩都是西调的官员。正如霍晴自己坦白的那样——政治内斗，具体的什么他不清楚，只知道是一直以来政见不同的官员从中作梗。霍晴母亲自己就喜欢混血儿，而霍怜的母亲更喜欢西疆美人。如此一来，霍晴作为西疆人的特征已经很稀薄，只是皮肤比常人白暂许多。美人落泪，梨花带雨，素月的话硬生生被堵在喉咙口，终究是化作一声叹息：“不该操心的，就不要老是放在心里。去睡一觉，不会把你和你弟弟卖了的，也不会把你们再送回去的。”

“霍武思，霍武曲。”游之礼眯着眼：“倒是有些印象，是不是前两年西疆的那个官场勾结判官贪污案？这事虽不小，按理不会判抄家斩首连诛。老师当时还提出了疑问是否案后藏案，这样的结果不可取也不该效仿。”

“我会派人加快去查，”素月点头道：“殿下对宋明琪的那部分有何感想？”

游之礼露出有点一言难尽的表情：“这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