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直播。

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秉持着要舞美景也要美的原则，在楚漫的建议下，选了一个优美环境的偏僻公园，作为直播地点。

热度一开始只是良好，大家都在愉快地欣赏舞蹈。

渐渐弹幕偏了：

【哇啊，今天的裙子好好看，裙摆下面的小碎带子，是蝴蝶的形状！】

【大扑棱蛾子】

【哈哈哈确实，动起来很好看，求店家】

这件衣服是楚漫挑的，她对于网友的意见，向来是会参考的。

但这衣服她不推荐平常穿，布料不透气 ，而且挑身材，缺点一箩筐 。

“哎呀，真的不实惠！”楚漫哭笑笑不得，网友就是不相信。

没办法了，她只好道：

“那我让思思姐给大家转几圈，你们就知道了！”

“好的。”

白思思乖乖听话，就着随意发挥的舞步，旋转起来了。

裙摆的小带子，立即宛如飞舞的白蝴蝶一样飘动。

这时，花园里数只飞舞的真·白蝴蝶，沐浴着金色阳光悠哉游荡，白思思的舞带假蝴蝶直接被它们当作异性了。

白思思瞬间就被漫天蝴蝶包围。

直播间爆了：

【啊啊啊啊诡计多端的女人！快给我上链接！】

【这就是我梦里的裙子！什么？你说它又贵质量又差，没关系，可以引蝴蝶就可以！】

【好漂亮，这是蝴蝶舞！教练我要学这个】

【你们直播在哪里，我要去打卡！】

……

面对疯狂的私信，楚漫再三表示，这是巧合事件！

巧合买了这个裙子！

巧合碰到一堆求偶期的蝴蝶 ！

巧合地在蝴蝶来的时候，转了圈！

然而，一晚上后。

这段三十秒的视频，火遍了全网。

翌日 。

楚漫她们组的临时工作间。

“哎！”X 2。

楚漫和李哥，各自摸着发热的手机，叹了口气 。

然后 ——

“剪刀石头布！”

楚漫输了，她只好认命掏出自己的手机，登上运营的直播号。

无数私信未读红点，如疾风骤雨般，手机运行的都卡了数次，关注账号的粉丝时刻在增加。

每隔着一秒，更新一次，就新增加100粉丝！

现在，白思思的粉丝就已经达到了300万！

白思思随意的舞步，也得到了千万网友的官方认证：蝴蝶舞！

本来是让楚漫非常欢喜的事情，白思思红了！

有热度，有粉丝，就有了钱途。

奈何事务都有两面性，有了热度后 ，人红是非多，事情逐渐向诡异离谱的方向发展。

现在随便点开一个营销号，就是：

“全网都在模仿的蝴蝶舞，短短一天时间，就有三亿播放！近日，一名古典舞女子火遍全网，原因竟然是 ……”

“是巧合还是精心设计？浅析蝴蝶舞爆红的真相！原策划楚楚曾经推出米可这一美妆实力博主，再来一次？你真的相信是巧合吗？”

底下评论：

【绝对是设计好的！我的转圈圈怎么没蝴蝶，就她有！】

【就是 ，那个策划一边说裙子不好 ，一边心机让主播转圈圈，就是为了卖衣服吧？现在那个服装店家，好像人都要乐疯了】

【没有爆红的偶然！都是必然！】

……

还有这种：

“把握人心？高级策划楚楚教你如何捧出顶级流量！超详细微表情解读楚楚行为动机！”

“……”

楚漫眉头皱了。

尼玛的，她戴着口罩，要怎么解读她的表情？

这些追着流量的营销号，就会歪解！

还有那个走了大运的蝴蝶裙子商家。

也在爆红的流量前，睁着眼说瞎话。

他火速自己开了直播间，半夜提着钱去工厂赶工裙子：

“大家好啊！我这是真的，唯一的蝴蝶裙子店铺！你看，我有那个楚楚策划的聊天记录！”

老板展示手机聊天界面——

【楚漫】：？老板，这裙子，这破质量，好意思买我五百！三百我就拿了。

“看啊，楚楚老师的态度，她批评了我家衣服的质量！”

老板骄傲挺起胸脯。

楚漫：？你有大病！

直播间，老板继续唾沫飞溅道：

“经过楚楚老师的批评，我昼夜难安，泪流满面，做出了一个违背祖训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