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复问：“你们如何修炼？”

老鼠精支支吾吾道：“这……这怎么能告诉你们！”

轩辕复继续追问：“那你不如说说，你们是如何不惊动受害者将其头颅啃下的？”

老鼠精道：“我们用了迷香。”

“迷香从何而来？”

老鼠精噤声。

轩辕芷提着剑走过来，冷声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先断了你的尾巴，再割掉你一只耳朵！”

“你们别逼我……”老鼠精瑟瑟发抖。

轩辕芷冷笑：“你们作恶多端，天地难容，还敢跟我们谈条件？”

老鼠精瞪大了双眼，浑身炸毛，仰头发出了怪异的叫声。

那声音尖锐刺耳，在场的人从未听过，纷纷捂住了耳朵。

樊金拍着身旁衙役的胳膊，说：“快动手，破案之后必有重赏！”

在名利的诱惑下，一个衙役大叫一声，壮着胆子上前捅死了它。

声音戛然而止，轩辕复回过头，只见老鼠精口吐鲜血，两眼上翻，没了生气。

“你们杀了他做什么？”魁濯不满地说。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没能问出它们是否受人指使，如此草率结案，指不定后面会出什么乱子。

朱炘厉声道：“鬼斗，不得无礼！”

樊金抚着胸口，如释重负：“既然抓到祸害百姓的妖怪了，肯定要杀了它这事儿才算结束，本官也好给死者家人交代。现在真凶已死，往后凉丰县就太平了！”

衙役们附和道：“大人威武！”

轩辕复无言，轩辕芷挪步一旁，弱弱喊了一声：“爹……”

方才她离得近，其实有机会阻止的。

但这些妖怪最后的归宿都是死路一条。它竟然承认事情是它们干的，她在心里已经给它们定了死罪，至于最后死在谁手上，并不是那么重要。

樊金一展愁眉，意气风发道：“多谢天师和仙尊助力，衙门里的兄弟们也辛苦了，今晚府上好酒好菜招待，几位贵客一定要留下，吃了便饭再走~”

竹桃看着地上一东一西两具尸体，心情沉重，并未留意朱炘和轩辕复如何同县令大人寒暄，只是呆愣地跟着人堆离开了此处。

柔殇见她恹恹的，问：“怎么，被刚才的场面吓到了？”

竹桃摇了摇头，很快又点了点头。

“柔殇，你不害怕吗？”

“何怕之有？六界自有生死轮回，兴许这辈子死了，下辈子就投胎做人了~”

“你心胸宽广，总是想得开些。”竹桃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主意都是师尊出的。之前狩侯他们说外面不太平，我还不信……倘若我们不是修仙学院的弟子，你说除妖师会不会立刻对我们痛下杀手？”

柔殇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轩辕芷，道：“恐怕就算我们是修仙学院的弟子，他们也想动手。”

回想起初见面时轩辕芷的莽撞，竹桃喃喃道：“不无道理……”

柔殇的手搭在她肩上，宽慰道：“放心，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也不敢乱来，凉丰县的事情了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学院的好。”

“嗯。”竹桃点点头，不由加快了脚步。

魁濯走在她们前面，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朱炘，他正与县令谈笑风生，恐怕根本没有注意到竹桃的不安。

罢了，他还是把轩辕芷盯紧些，免得她伤妖。

凉丰县除妖成功本是一件大喜事，但轩辕芷一直摆着臭脸，樊金在梅娘的暗示下，将修仙学院和除妖师分成了两桌，方才解决了彼此的尴尬。

吃完庆功宴，已是深夜，回到各自的别院，竹桃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老鼠精惨死的样子就浮现在她眼前。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能不断回想从前快乐的事，试图将那血淋淋的画面赶出脑中。

房梁上，魁濯化身小蛇盘踞在此，天蒙蒙亮才悄然离去。

竹桃起床叠好被子，用过早饭和县令告别。

樊金送他们离开，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想来他昨晚睡得十分踏实。

两辆马车停在门口，樊金拱手道：“辛苦仙尊跑这一趟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他身旁的下人捧着一个木盒走上前，当着他们的面直接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几十两雪花纹银。

朱炘看直了眼睛。

这倒是挺出乎他意料的，一个七品县令，出手就是几十两纹银。

有意思……

朱炘抬了抬眉，道：“大人太客气了，不过既然盛情难却，本尊便收下了。”

樊金笑道：“仙尊一定要收下，万一日后还有事相求呢？”

“好说，好说~”

朱炘抱着木盒，心中却希望下次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