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一个和疯女人去世的儿子很像的男孩代替了她的女儿,等她赶到的时候,女儿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
听围观的人说女儿让那男孩“滚开”,骂了很多句,但他就是不走,疯女人一开始看到他很高兴,抱着他,之后却举着菜刀高喊着“魔鬼”,挥舞了,十几下,直到警察制服她才停下。
就是尸体不知道去哪了,成了讳莫如深的悬案。
真是见鬼了。
想起造孽的事,宁悦的头更痛了,见阮仟桃还是埋头苦吃,心里更是堵得慌。
现在大了,又不怎么回来,更难管。
叹了口气,宁悦一个人上楼休息去。
阮军总觉得他这个女儿不对劲,那两只眼睛,看过来,里面没有敬畏和尊重,就跟看桌子椅子一样。
他不承认自己有些发怵,不敢和她独处,一抹嘴,大踏步地跟着妻子走了。
留下阮仟桃一个人慢悠悠地吃了十分钟。
高考前一天,阮仟桃挨个抱了她的学生,安抚了其中哭得最大声的女孩。
她有些想不起来七年前的这一天,她在做什么,也许也和他们一样,互相打气,拥抱。
还有……
“真羡慕你啊,已经保送京大,都不用考试。”阮仟桃趴在桌子上,等着老师发准考证。
她没有意识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考试。”
嗯?
“约定一起上京大。”
阮仟桃还没得及地细想,班主任走进来,班级里闹哄哄的,她没有在意同桌难得的开口。
所以,他考了吗?在哪个考场?
等到忙完和高考、培训相关的事项已经七月下旬了,暑假正式到来。
戚枝敲门的时候,阮仟桃还穿着棉质的睡衣,上面是背心,下面是短裤。
他迟疑了几秒钟,动作堪称庄重地关上门,进来。
“你老是往宁城跑,郑教授没有说你吗?”
“没关系,我做好了。”戚枝将带的雪糕放进冰箱,还有其他的食物,一下子就填充得满满的。
被说的只会是不能提前完成的师兄师姐师妹师弟们。
阮仟桃想起之前戚枝说林阳师兄含着热泪求他慢一点,后知后觉地醒悟了。
天太热了,完全没有出去的欲望,阮仟桃让戚枝换一身衣服,跟她一起看电影。
学校的福利房不大,不到70平,三年里又添了不少东西,比如一台75英寸的电视,花了她半个月的工资。
但是效果很好。
拿毛茸茸的大毯子盖住两个人,阮仟桃关掉灯,打开评分还可以的恐怖片。
屏幕里的主角疯狂逃窜,屏幕外的她默默往戚枝的方向缩了缩,越挨越近,直到她光裸的胳膊碰到他的袖子。
戚枝喜欢穿白衬衫,她卧室的柜子里挂着很多,可以玩一场“找不同”。
她猜原因大概是她刚上初中时,跟七七自言自语过,那个穿白衬衫的男生真好看。
不过她没有向他求证。
七七最后被郑阿姨喂了药,丢进河里,那不是一段值得回忆的经历。
“你是不是长这样?”阮仟桃按下暂停,画面停留在扭曲的特写上。
不是第一次了,但戚枝的回答还是“不是,我好看”。
不管阮仟桃怎么问,他都不透露他真正的样貌,搞得阮仟桃愈发好奇,没事就要找些恐怖电影刺激他。
可惜激将法不太管用。
在主角们的合作之下,怪物被消灭了,但最后的画面似乎暗示着一切并没有结束,恐怖片的惯用套路了。
屏幕黑了。
客厅里唯一的光源不再发挥作用。
阮仟桃的手摸索着,一粒一粒地解开他的扣子。
没有伤疤。
但就像看不见的东西不代表不存在,没有痕迹不代表未曾发生。
不管是人还是仓鼠,被伤害就会痛。
这样想的话,怪物很好。
“戚枝,你这么聪明,应该能学会的吧。”阮仟桃换了一个位置,和戚枝面对面,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捧住他的脸,亲昵地贴近,像是在交换某种不能为第三人所知的密语。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搂住她的腰。
阮仟桃闭上眼睛,猝不及防之下,余下的话语全部被过于湿热的潮浪吞没。
事实证明,根本不需要她的引导,在这方面,戚枝保持了他天才的称号。
因为是怪物,所以不会怀孕,这一点让阮仟桃发自内心地喜悦。
一直到阮仟桃去世,她都没有结婚。
那时候人类世界尤其是华夏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工智能接盘全部简单重复的劳动,生产力的爆炸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