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母亲话一落,案上的茶杯撒落。

她当下就红了眼,母亲从来未同她发过这么大的火,如今为了逼她嫁人,摔她杯子!

虽然茶杯离她八尺远。

陈绸负气,“好,你们不要我,我就自己出去住,天下之大,哪儿还容不下我这个除妖师,就算割肉刮骨,我都得把这条命还他!”,陈绸腾的一下站起,拍群袍,扬手就走。

陈母柳眉一竖,呵道:“站住,你六岁被蛇掳去,他用命救你一命,以命换命,是你哭着闹着要嫁给他,你既然一直立志做除妖师,那我问你,言无常信,行无常贞,惟利所在,无所不倾,若是则可谓小人矣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你立誓的时候六岁,就不能作数了?”

……

陈绸整个身子僵在原地。

“我不求你做什么救世济民,拯救苍生的大道天师,我只要你不轻易许诺,但言有信而践行之!”随之而落的便是陈母气极拍桌的声音“碰!”

陈父立即搀住陈母:“不要动气,绸儿还小,抗拒嫁人很正常,况且,遥儿与她十余年没见,这让女儿怎么不排斥结婚?别气坏身子,年轻人有自己的相处方式。”

“是我叫她把自己许了出去?若是玩笑话还好说,偏偏遥儿以命换命救了她,她自个儿跑凤凰庙里赌咒发誓的。”

“好好好”

两人渐渐走远,陈绸站在原地一个头两个大,她怎么能理解六岁的自己跑到凤凰庙里去赌咒发誓要嫁给宋遥的。

造什么孽。

————

翌日巳时,陈绸和宋遥在一家人慈爱眼含热泪的目光下踏出大门,她如释重负。

宋遥心情颇好,“你知道我南下这段路遇见了什么吗”

“什么啊?”

能遇到什么,世家公子能看到的无非就是游船吟诗,才子佳人,很尊重理解,就是没共同话题。

宋遥饶有兴趣:“我一路南下,外面可以说是乱象丛生,比如我投宿的一个客栈半夜能听到幼婴啼哭,母亲呵斥和歌调儿”

“这有什么奇怪的,晚上婴儿啼哭,慈母哼曲儿哄睡”

“不,我投宿的那个地儿叫庇婴城,方圆百里,没有一个女人孩儿,到了深夜半更,才能听其声”

说这个,陈绸就来劲儿了,“当真?而不是你编故事哄我?”

宋遥见陈绸眼里亮晶晶,笑道“当真”

白日只有男人,夜里才能听到,莫不是阴阳两极?还是说什么妖?

“你还遇见什么”

“很长一段路,接连两个城都寂静无声,一到酉时,全城闭门不见生人”

“外面世界这么精彩了吗!”

陈绸震惊了,与凤镇常年四平八稳,也就她最近两年有些乱象,运气好能碰见几个不作怪的好妖,就连那狐娘也是书生考试从外地带来的。

陈绸摩拳擦掌,看来,理想就得离乡。

“你是不是很久没出过与凤镇了,说来讶异,与凤镇不但没有外面险象丛生,还如同隐世桃源般平安静谧。”

陈绸得意一笑,“毕竟有我这个除妖师在嘛”

碰,棍棒声交叠。

“官府办案,闲人闪闭”

办案人员急冲,陈绸先一步拉开宋遥才免得衙差冲撞宋遥。

陈绸眉一拧,“几时了?”

“看日头快午时了”

陈绸正欲与宋遥辞别,一位四五十岁的妇人跌跌撞撞边哭边跟在衙差身边引路。

那不是?李大叔隔壁婶子?陈绸随手拉住一个凑着说话的男人。

“这是怎么了?官府办什么案?”

“哎哟你可不知道,那城东郊的李壮生的婆娘死了!面上被啃得坑坑洼洼血肉糊糊的,太吓人了!造什么孽了!天”

“什么东西啃的?”

那男人一脸,拍大腿“唉!她儿子啊!她儿子啃的!”

“这是造的个什么孽啊!”

“脸被儿子啃了,你刚不是说那婶子丈夫男人死了吗?”

“死两个人,俩回事,还死了个男人”

“就他隔壁那对人家,诶,看到没?就刚刚那个大婶,就是她男人死了,可惨了。七窍流血,鼻孔眼睛里密密麻麻的钻出来的全是耗子,太恶心了。大耗子小耗子都有。”

讲话的男人连连摆手,那真是他听说过最恶心的场景。

今日阳气大甚,怎么会是今天出事?不对劲。

“你说与凤镇这几年来风调雨顺,前些年,哪怕是外面闹鬼啊饥荒啊鼠疫啊,我们与凤镇都都是上天庇佑,四平八稳,大家安居乐业,自得其乐,自从那些外面的难民、富商,陆陆续续迁到与凤镇来,就这两年,怪事频发,与凤镇是不受上天庇护了吗,今天我得去凤凰庙里拜拜求凰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