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亮了,内城的街道上也逐渐出现了许多行人。行人远远看着被血染红的长街,惨死的何猛等人,都是脸上变色。
“出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离明司的人?”
“你们看地上的尸体,天呐,竟然死了这么多人!”
“等等,那不是英国公的独孙侯志勇吗?是谁杀了他?”
行人远远观望,议论着看到的这一幕,更多的人被地上的尸体吸引了。
主要惨死的人不仅有洛阳出名的纨绔子弟,甚至还有城防营的甲士。
“等等,那是江寒!曾在扬州平息粮价的县子江寒!在暗香开张的时候我见过他。”有人认出江寒,顿时大为诧异的道:“这些人都是江县子杀的吗?”
“杀得好啊!英国公府的家仆前段时间抢了李家的田地,结果这侯志勇包庇家奴,把告状的李家人打得遍体鳞伤,还要挟他们不许去京兆府!这等人该死!”
围观的人虽然只敢远远观看,但聚集的人却越来越多,对着江寒以及许伯常指指点点。
许伯常肩头中了一箭,箭尾兀自颤抖着,浑身是血,拄着砍得破碎的刀,恶狠狠的瞪视着江寒:“江寒,只恨我带的人不多,否则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在见过江寒劈死了英国公后,他就知道江寒这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只后悔带的城防营不够多,否则岂会打不过离明司缇骑?
“姓江的,你杀了我,你也会死!满朝诸公饶不了你!魏王冀王饶不了你,你全家都得死,哈哈,哈哈!”许伯常狰狞的大笑起来,眼睛充满了恨意。
江寒冷冷的看着他:“我很好奇一件事,我们素来没有恩怨,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害我?”
许伯常恶狠狠的瞪视着他,“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还敢说没有恩怨!”
江寒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建安公主,看来许伯常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在自己和建安公主发生那件事前,许伯常便和殷家联手抢自己的暗香,归根结底,还是许伯常先动的手。
江寒冷冷道:“利欲熏心的家伙!你该死!”
长刀抬起,直接敲碎了许伯常的膝盖,令其跪在地上。
许伯常凄厉的惨叫,恨声道:“姓江的,你的家人会死得更惨,魏王冀王定要你满门抄斩,哈哈,哈哈!”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却不像何猛那些纨绔一样哀声求饶,毕竟他统领一军的军人,毕竟他眼目睹何猛等人求饶后依旧被江寒所斩。
江寒轻声道:“你错了,满门抄斩的,不是我,而是宁国公府。”
许伯常不相信,面目狰狞的大笑。
江寒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在你兵围万梅山庄时,我就为宁国公府准备一份大礼……”
他慢慢道出自己的计划,许伯常脸上的神情从得意渐渐变为震惊,再转变为愤怒,他面目狰狞的吼道:“你,你敢!我要揭穿……”
江寒抬起一刀,直接将许伯常的脑袋割了下来,鲜血溅出三尺,染红了江寒身上的衣服,也染红了大地。
“不,你没机会说出去了。”江寒喃喃道。
此时的他手提许伯常的人头,便宛如一尊修罗!
许伯常脸上还带着惊怒、不甘的神情。
长街上,所有人看着这一幕,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有人忽地道:“等等,被江寒斩杀的人,是城防营统领,宁国公府大公子许伯常!”
这句话也将在场的行人惊得脸色大变,这么一位大官,便这么死在江寒手中?死在一个读书人手上?
此时此刻,有人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你们忘记了吗?江寒他是离明司的夜游啊!”
夜游神,乃夜里巡行的凶神!
哪个夜游使,手底下没有累累尸骨?
只是江寒的文名让众人忘记了他的身份。
……
“什么?”
东宫,太子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狂变,震惊的看着阮子谦。
斩杀英国公之孙侯志勇,武安伯世子何猛,英武侯世子丁勉?
这三人便也罢了,太子也不是不知道这三人乃是纨绔中的纨绔,平日里干的缺德事多了去了。
若说杀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而且,这件事江寒占理,毕竟这三个畜生都对江寒的家人动手了。
可是,刀斩英国公?
英国公可是大虞的功勋啊!
杀了他,朝堂还不得沸腾?
这个江寒,简直太冲动了!
阮子谦道:“恐怕还不止英国公,栖凤阁之事背后与许伯常有关系,我来时,江寒已经命人围攻城防营了,现下,许伯常恐怕已经……”
刹那间,太子仿佛遭到了一个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晃了晃,“你说什么?”
他忽然想起江寒对自己说过的话。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匹夫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