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旧金山市政府的考察团,乘飞机返回旧金山,只留下杰克一个人在这。
那个放了第四块造纸铜版的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艾米的行李箱中。
树叶在秋风中沙沙作响,尹智友独自一人走在小径上,脚步沉重如同她心中的阴霾。
尹智友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这段时间也说的不准确,应该说这三个多月。
先是爸爸尹敬浩成了全国通缉的贩毒黑帮头目。
她的世界就像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炸得她无处躲藏。
性格孤僻也是有原因的,四年前尹敬浩就是黑帮了,尹智友妈妈又早逝,不顾家的尹敬浩根本没有多的时间照顾女儿,即使他很爱女儿,金钱上从来没缺过。
学校里,曾经仅有的同窗好友如今都对她避之不及,眼神中充满了疏离和冷漠,她本来在学校里就孤僻,更是因为这件事不断受到霸凌。
尹智友其实有能力反抗的,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她身体很好。
但她没动,因为她也觉得.有些丢脸。
她已经成为了这个学校里的孤魂野鬼,无人敢靠近,无人敢触碰。
除了这些烦人的女生,还有两个一直跟着她的警察,喋喋不休的询问她有没有见过她爸爸尹敬浩。
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些,尹智友其实知道尹敬浩很爱她,她只是想让仅有的亲人多陪陪她,至于黑帮什么的倒也无所谓。
在她生日那天,听着同班那些烦人的女生,在旁边喋喋不休后
尹智友终于发飙了,狠狠的打了一顿为首的胖女生,也不在乎老师的管束,直接离开了学校。
离开学校后,尹智友在海边坐了很久。
回家在门口看到了生日礼物,是这么长时间没见过人的尹敬浩送来的,去年生日也是这样。
今年是被通缉,去年是大佬有事情。
那天的尹智友只是嗤笑一声,连包装都没拆掉,就将它塞到门口的垃圾桶里。
那时的尹敬浩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不敢来见尹智友。
在尹智友向他诉说她的痛苦之后,尹敬浩毅然决然的来见她,准备给她过生日。
然后他就死了。
尹智友没来的及给他开门,他就死在了门外,死前死死的攥着门把手,不让凶手进门。
尹智友没有看到凶手的脸,只听到了一声绝望的枪声。
接着就是怀念逝者的一套流程。
祭奠灵堂中,尹智友是唯一的家属,她也见到了那位‘大佬’,那位说尹敬浩是他最好兄弟的男人崔武镇。
她很愤怒的质问崔武镇,但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想到这里,尹智友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警局,这已经是这周她来的第六趟了,每一次都是带着同样的焦虑和绝望。。
尹智友的身影在昏黄的警局走廊中拉长,迈入办公室后,脚步声在杂乱的环境中显得并不清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咖啡和旧纸堆的味道,尹智友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吸入一丝冷静。
办案的警察是当时一直跟着她的两人之一。
桌前的警察抬头,他看见了站在桌前的尹智友。
目光与尹智友相遇后,警察的眉头紧锁,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不悦。
他脸色不好看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尹智友一直来,更因为她每次来都会情绪失控。
尹智友面无表情看着他,脸色十分苍白,眼下留有连日来的疲惫痕迹。
“你又有什么事?”警察很不耐烦的挥着手,“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不会再继续调查了。”
“为什么?”
“因为完全没有线索,现场没有凶器,嫌疑人也并不知道任何线索,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警察皱着眉头,最后欲言又止,“.”
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
尹智友察觉到了这一点,“你这番话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后面的是什么?”
“我要听真实原因。”
眼见警察不耐烦地撵人,尹智友作势又要大吼大叫,让这个警察丢脸。
韩半岛大部分警察都是公用一个公共办公室,里面可能会有十几张办公桌,民众想要报案可以自行进入。
这个警局就是这样,十几张办公桌杂乱的排列在房间里,桌上零散摆放着文件和笔筒,笔筒里的笔大多已经秃了头,警察们各自忙碌着,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电话铃声不断响起,又在接通后迅速被挂断。
不少警察面前都坐着来求助的人,或者被抓到的小流氓。
每次来尹智友都大吼大叫,他已经成了局里的笑柄了。
“停停停,”警察无奈的朝她招招手,“靠近一点,我告诉你后面的事情。”
但他每次还必须接待尹智友,因为就是再丢面子,警察也不能将有求的民众拒之门外。
更何况害怕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自己躲起来.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