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余说出【吸血妖族】这个名字,菩提生和黄教头都是一愣,只是依稀听过南疆有这样的传说,并不知道其中详情。
随后冬雪堂的阮金洪和丧彪双双赶来,虽然两人和小余一样都是地界教众,却因为夜神殿上下对吸血妖族一事讳莫如深,他们二人也是全然不知。
小余难免心中纳闷,若是按照故事里面的说法,行走于南疆地界的吸血妖族不是早就被传说中的夜神降服,镇压在了长夜谷中的神寂山下,为何还会出现在这边境地界的山野之中吸血杀人,趁夜害了这名东吁军士的性命?
由于吸血妖族之事毕竟只是传说,小余本就不太敢相信,加上自己所知有限,所以对于这名东吁军士之死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菩提生等人将尸体仔细视察一番,最后也没有其他收获,那黄教头忍不住问道:“方才客栈里的那个大姐说了,这一片荒山之中常有妖物出没,还叮嘱我们小心为是,难道便是指杀死这名东吁军士的什么吸血妖族?”
菩提生不好下结论,只得让众人将先将尸体带回,经过波钦的确认,的确便是昨夜失踪的那名东吁军士。众人便找来客栈里那二姐询问,二姐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说道:“方才我家大姐也曾告诫过各位客人,这山中自古便有妖物出没,尤其是在夜里,所以这条通往东吁的山间小路极少会有行人。我们姐妹三人仗着练过一些武技,在此经营这间【仙福客栈】,也算能落个清静清闲。只要夜里不胡乱外出,倒也不曾撞见过什么危险。”
听到这话,黄教头立刻问道:“既然你也知道夜里危险,昨夜我们这位同伴问你借伞外出,你为何不阻止他?”
二姐却是面露嫌弃,说道:“这位客人昨夜好像是闹了肚子,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听得进去小女子的话?他坚持要问我借伞,那我就只能借给他了,难道让他在这大堂里面就地解决?”
众人一时也挑不出这位二姐话里的毛病,只是面面相觑。最后那菩提生沉吟半晌,便说道:“且不论那所谓的妖物是何来历,又或者是真是假,既然此间凶险,我等绝不可久留,需得尽快赶路才是。”
接着菩提生便替众人分工,让夜神殿的三名高手和百刀门的黄教头前去清理前方堵塞的山道,自己则和波钦以及剩下那名东吁军士清点马车,将八辆马车里面的军械重新装成七辆。待到两边处理妥当,最好能在今日下午重新动身。
小余此番的身份只是随丧彪外出办差的夏风堂教众,原本不想多嘴。但是眼见在这间客栈外闹出了人命,行凶的又多半是自己曾听闻多次的【吸血妖族】,难免上了心。
于是待到众人分头行事,他便将为首的菩提生拉到一旁,私下说道:“那名东吁军士的死,多半是与这间客栈有关。”
菩提生微微一怔,反问道:“何以见得?就因为客栈里的那两名女子身怀武技?”
小余摇头说道:“都说那名东吁军士昨夜外出方便,曾向那二姐借过油伞,但今日我们找到他的尸体,身旁却并没有什么油伞。倘若当真是什么妖物行凶杀人,又怎会拿走那东吁军士遮雨的油伞?”
菩提生这才注意到这一细节,不禁问道:“那照你看来,这是怎么回事?”
小余跟随天界禁地里那位木中之人学习功课已有多年,尽管没学过对方擅长的什么诡道之术,然而常年耳听目濡,心思和洞察也已比常人要机敏许多。当下他便思索着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准,只是单说那东吁军士的尸体旁边不见油伞,思来想去,便只有三种可能:
其一是被行凶者取了这柄油伞,试问就连一柄油伞也要拿走,那么行凶的显然就不可能是什么妖物。说不定便是客栈里的那大姐、二姐所为,杀完了人顺手取回自己店里的油伞。若是外人行凶,能够在这荒山野岭间出没,而且恰好出现在这间客栈附近,显然也和她们脱不了干系;
其二便是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或许并非是那东吁军士真正的遇害之地,而是被抛尸至此,所以才没有将他借来的油伞一并丢到草丛里。而那名东吁军士真正遇害的地方,说不定正是在这间客栈里面;
至于其三,则是那名东吁军士昨夜外出,其实根本就不曾问那二姐借过油伞,又或者是没借到油伞。而那个二姐之所以撒这么一个谎,也许就是她下手杀害了那名东吁军士,所以才会故意说那东吁军士问她借伞外出,是在客栈外面遇害的。”
听到小余的这一番分析,菩提生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望着客栈门口摆放的几柄油伞,他不禁沉吟道:“自古捉奸捉双,捉贼捉赃,就算我等有此怀疑,终究没有真凭实据。倘若就此翻脸,拿下那三名女子审问,未免有些唐突,而且还有点冒险。方才看房间里那个大姐的修为深不可测,尽管有伤在身,真要动起手来,只怕我也未必是她对手,更别说还有那二姐。除此之外,如果当真还有什么隐身于暗处的吸血妖族,我等毕竟身在别人的地盘,难免吃亏不小。”
最后他便向小余说道:“这样,你照旧随大伙去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