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余这话,那阮二爷这才看到他居然私自解开了包裹尸体的麻袋,大惊之下,急忙冲过来阻止,骂道:“谁让你打开的?天界之所以让我来处理这两具尸体,便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想让旁人看到!你居然还敢主动打开看,不要命了?”
小余见麻袋里的尸体并非丧彪,一颗悬吊着的心这才落地。至于阮二爷的责骂,他倒是来了个破罐子破摔,说道:“反正不该看的也看了,倒不如都看了。”
说罢,小余果真又将另一具尸体的麻袋解开,里面则是一个二十多岁年纪的地界男教众,同样是脖子上有一处形似咬痕的伤口,因失血过多而亡。
看到这两名男教众的死状,小余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当即瞪着那阮二爷问道:“你方才说,他们两个是被昨晚闯入夜神殿的外敌所杀?”
阮二爷顿时一愣,竟不敢与小余的目光对视,兀自嘀咕道:“我如何知道?昨夜外敌来犯,冬雪堂里便死了人,自然是那些闯入神寂山的贼人所为了。”
小余察言观色,心知这个秋月堂的老者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些什么,否则天界又怎会指派他来处理此事?
况且以那少阳子的本事,就算说他一人一剑将冬雪堂杀得不留一个活口,小余都还不觉得如何惊讶。但若说那少阳子用嘴咬死了两名地界教众,还吸干了他们身上的血,小余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
当下小余便以言语试探,向那阮二爷问道:“看这两人的死状,分明便是传说中的【吸血妖族】所为。夜神殿与吸血妖族之间的事,就连我都知道,前辈身为秋月堂里的高人,难道竟不知晓?”
听到这话,阮二爷的脸色顿时一变,脱口问道:“你也知道吸血妖族?”
话刚出口,他立刻回过神来,骂道:“你这小兔崽子,私自看了麻袋里的尸体,我都还没想好应该如何处置你,你反倒质问起我来了?你可知道,若是我将此事上报天界,上面决计不会留你活口!”
小余仗着自己和天界的渊源,自然不受他的恐吓,说道:“我是看了这两具尸体不假,但你不也一样看见了?若是上报天界,当然是我们两个一起受罚。”
阮二爷顿时一怔,说道:“笑话!你可知道本教的这一任圣女,早年便是出身于我秋月堂?否则似这等机密之事,天界又怎会让我秋月堂来办,当然也不可能处罚于我。”
然而他话虽如此,心里终究也有担忧,知道小余所言非虚。随后这位阮二爷便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看也看了,好在只有我们两人看见,绝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看见!关于这两具尸体的事,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也不能往外说!”
说罢,阮二爷便将拣来的枯枝一股脑丢到这两具尸体上,然后撕下一块树皮,用拇指和中指捏住,发力打了个响指,指尖那块树皮便随之生出一缕青烟,兀自燃烧起来。眼见小余面露惊讶,他不禁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我秋月堂的本事,没见过罢?”
小余只能点了点头,心中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那【流火功法】,也能将这些枯枝凭空搓出火来。”
既然是天界的命令,要将这两具死状诡异的尸体烧掉,小余自然也没有阻止的理由。随后两人便继续拣来枯枝丢进火堆,一直烧到日头偏西,灰烬中只剩下两具焦炭般的骨架,阮二爷才和小余就地挖了个坑,将尸体残骸掩埋进去,也便算是完成了天界交派的差事。
待到忙完这一切,阮二爷又千叮万嘱,告诫小余绝不可泄露今日之事。接着他又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小余,问道:“奇怪奇怪……想我阮二活了五十八年,这双眼睛要是没看错的话,你这小子身上倒是有点修炼秘术的潜质,如何当时却没被我秋月堂选上,而是去了那鸟不生蛋的夏风堂?”
小余微微一怔,想起昔日分堂之时,秋月堂的月之祭师还曾亲自前来招募自己。只是自己当时以为她和冬雪堂的潘堂主一样,看中的只是自己和天界之间的渊源,这才赌气没去,不想自己身上原来果然是有点修炼秘术的天赋。
然而事已至此,小余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说道:“我在加入地界之前,便已学过阳派内功,所以只能被分到夏风堂。”
阮二爷恍然大悟,叹道:“那倒是可惜,可惜了!”随后便要告辞离去。
要说两人虽然只是一起烧了两具尸体,但毕竟也算一起办过了差事,小余竟对这秋月堂的老者生出一丝莫名的熟悉感,当即拦住他问道:“前辈,关于夜神殿里吸血妖族的事,你一定知道不少。既然这两具尸体的死状我也看见了,那你不妨将其中的缘由告诉于我。否则往后我在地界办差,一旦想起此事,难免提心吊胆,心中不安。”
阮二爷却依然不肯透露,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老话,说什么知道的越多便越是危险。小余心中愈发好奇,回想起当日的凤鸣镇上,居然也有吸血妖族的踪迹,只好恳求道:“前辈,你若是看得起我,大家不妨交个朋友,往后只要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你来夏风堂找我便是。”
听到这话,阮二爷不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