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对方这一手抛掷念珠的功夫,小余便知道这僧人是自己生平仅见的高手,原本也没有对自己这一招【摧枯式】报有期望,只是想要阻止对方再次掷出念珠。
不想那僧人面对小余攻来的双拳竟是不闪不避,“砰砰”两声,任由小余的拳头击中自己小腹。
小余一招得手,反倒微微一愣。眼见自己这两拳似乎并未伤及对方分毫,他不假思索,紧接着又使出【虎豹拳】中的,【捣虚式】、【破阵式】和【追风式】三招,双拳犹如雨点般打在那僧人身上。
尽管小余年纪尚小,又没练过内力,但用尽全力的七八拳接连命中,那僧人瘦长的身躯也不由地微微一晃,往后退开两步。
看到这一局面,小余虽然招招得手,但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对方实在相差太远,只得停手问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只听那僧人淡淡说道:“我佛慈悲,普度众生,虽死无悔,何苦还手?”
说罢,他的目光顺势落向面前的小余,又说道:“原来小施主竟是大越国夜神殿的朋友,小僧有礼了。”
小余此时离得近了,才看清这僧人的面容。只见他约莫三四十岁年纪,颔下留着一撮小胡子,面相则极为清瘦,似乎常年为饥饿折磨,倒是和大强描述的那个恶僧慈信截然不同,不禁大感诧异。
那僧人便不再理会小余,抬眼望向前院里的几名老和尚,合十问道:“敢问各位大师,哪一位是这卧虎寺的住持?”
众僧面面相觑,当中一人便反问道:“大师从何而来,又欲去往何处?”
那僧人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僧伽末离,来自阿瓦一国的【法象寺】,也便是如今的东吁国。只因国内战火不熄,不得已苦行千里,前来大越避祸。听闻此间尚有一座卧虎寺留存,故此前来宝刹挂单。”
听到对方这话,几个老和尚顿时议论纷纷,小余忍不住问道:“什么挂单?”
那自称“伽末离”的僧人微笑不答,一名老和尚倒是替他解释道:“所谓佛门挂单,便是要借宿本寺,在此修行……”话音未落,另一名老和尚已连声说道:“不可不可!那慈信去年初来本寺,也声称是来挂单!”
如此一来,小余才算弄明白了眼前发生之事。原来这个突然出现的僧人,并非是在卧虎寺中为非作歹的那个中原恶僧慈信,而是前来投宿的一个东吁僧人。只因看到寺中发生了争执,又见小美手持利刃刺伤寺中僧侣,这才出手阻止。
既然来的不是慈信,小余便要带众人继续逃离,但几个老和尚依然不肯放他们走。那个来自东吁的僧人伽末离见状,也出面拦下小余等人,说道:“佛门弟子,渡人渡己,虽以慈悲为怀,亦有金刚怒目之相。各位究竟因何纷争,不妨当众澄清。当中如有伤天害理之事,小僧略通密宗功法,自会替各位主持公道。”
看到这个异国和尚出面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拦住寺门不让众人离开,小余也是束手无策。
他见这东吁僧人功夫极高,脸上神情虽然冷漠,却有一股正气流转,当下也只能选择暂时相信他所谓的主持公道,便叫大强和小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
其间那几个老和尚也时不时插嘴,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容易才将事情的原委讲清楚。那伽末离直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合十说道:“罪过罪过……那位慈信师傅强迫他人剃度为僧,四处弘法化缘,其心虽是向佛,其行却未免坠了魔道。”
随后他又询问被慈信关押在后院里的三个女孩子,是否受到过什么欺负。那三个小女孩不过六七岁年纪,当中还有个双眼皆盲、正是当夜小余从那黄蜂针手里救下的小女孩,面对伽末离的询问,竟是懵懵懂懂,答不上来。
最后在小强的安抚下,一个小女孩才鼓起勇气,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个胖大和尚有没有欺负我们,有时候他会脱掉我们的裤子,然后把嘴凑过来……”
伽末离不等她把话说完,已厉声怒道:“阿弥陀佛!”声音响彻整个月夜,顿时便将那小女孩后面的话掩盖了下去。
随后他沉声说道:“孽畜!不管那慈信来自中原的哪一座古刹,不管他有多大神通,小僧也要会一会他,替这几位女施主讨一个公道!”
说罢,他又指责那几个老和尚道:“尔等身为出家之人,却任由寺中发生这等淫邪之事,实乃佛门奇耻大辱!眼下这几位小施主不堪受辱,拼死逃离,尔等非但不肯施以援手,还因顾念自身安危,横加阻拦,可谓荒谬至极!须知佛门弟子,从来只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慈悲,几时听说过枉顾众生性命来保全自身?”
几个老和尚被他这一通言辞说得面红耳赤,纷纷垂下脑袋。过了半晌,才有一个老和尚低声说道:“大师教训的是。只是南疆地界自从复国以来,近百年间朝廷大力肃清佛教,不但勒令僧侣还俗,而且拆除庙宇无数。卧虎寺能够得以保全,实属不易,我等委曲求全,苟全性命,也只是想替佛门留存这一线香火。”
听到这话,伽末离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说道:“小僧离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