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娘亲担心这么久,醒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安抚。
反常的很。
头一次在儿子这儿得了冷脸的陆大夫人面色微变。
而陆老夫人一辈子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对这个独孙看的比自己的眼珠子还重,哪里舍得责怪他。
几位夫人轻叹口气就要朝外走。
在一旁搀扶着祖母的陆夕瑶却大步上前,急声道,“阿兄你是怎么了?不过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也值得你颓丧至此吗!”
“夕瑶!”陆大夫人厉声喝止。
“你们都不敢说,那就让我来说!”
陆夕瑶不管不顾,冲到榻边:“谢晚凝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该奋起直上叫她后悔自己弃了你,而不是只会对家人置气,冷了祖母和阿娘她们的心,你……唔……”
她话说到一半,脖子就被陆子宴死死掐住,摁倒在床沿,剩下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完全说不出来。
“快住手!”陆大夫人冲上来,“晏儿!这是你的妹妹,你要杀了她吗!”
陆子宴眸底幽深,丝毫看不出半点情绪,掌心收紧了一瞬后,猛地将手里的人甩开。
陆夕瑶被甩到地上,捂着脖子急促喘气,脚踩在地上,匍匐着连连往后退,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她能清楚感知到,素来疼爱自己的兄长,方才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心。
他要杀了她!
有那么一瞬,屋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陆子宴歪靠在床沿,扭头望着这些对自己或指责,或痛心的‘家人们’,眼里无波无澜。
良久,他淡淡道:“都出去。”
这回没有人出言顶撞,很快都退了出去。
除了皇帝和陆子宴两人外,就只剩内侍总管元抒。
一直静默旁观的皇帝面色有些复杂,他没有想到,不过失去了一个女人,自己这般看重的孩子竟然性情大变。
“此处没有外人,爱卿有什么话直说吧。”皇帝道。
陆子宴沉默半晌,缓缓抬头看着他,“能不能,让他们和离?”
“荒唐!”皇帝勃然大怒,可对着他的眼神,后面的怒斥却说不出来。
“…你知道了什么?”
陆子宴没有理会他的问话,重复道:“能不能让他们和离?”
“……君无戏言,这是朕亲口赐的婚,”皇帝敛了神色,沉声道:“你不要为难朕。”
君无戏言。
陆子宴扯了扯唇,凉凉一笑。
“谢晚凝是我此生唯一的羁绊,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就不能接受她嫁给其他男人。”
“谁敢动她,就是动我的命。”
他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杀气,半点怒意,却能叫人脊背生寒。
皇帝脸色微变,“你不要胡来,长卿手握擎天卫,掌管大汗所有机密要件,若没有他在暗地里布局,大汗恐怕早就匪寇横行,各自占地为王。”
武力值再高,也得知道打谁吧?
明辨是非忠奸,需要知晓更多的机密要讯。
擎天卫的密探活跃于帝国各州各郡,那些封疆大吏们但凡有异心,皇帝陛下会率先得到消息。
将危机灭杀在摇篮中。
而在裴长卿没有接手前,擎天卫早就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是他一点一点将之盘活。
能力之出众,至少皇帝目前找不到能替代的人。
“天下美人何其多,只要你想,朕能让你挑花眼,”皇帝语重心长,“谢家姑娘已成他人妇,就算了吧。”
他人妇!
“她是我的妻子,”陆子宴喉间发出一声悲鸣,齿关溢出丝丝血迹,语气狠戾,“裴钰清不还给我,那我就去抢回来。”
总之,这辈子他不会再放开她。
无论是非对错,只要他活一日,他们就要纠缠一日。
要他眼睁睁看着她为他人妇……
不可能!
陆子宴喉间一甜,面色一阵变幻,最后在陆家几位夫人的尖叫声中,喷出一口血来。
皇帝也吓了一跳,喊来御医诊脉。
“不必,”陆子宴垂下眼,没有理会围过来的几位陆家夫人,平静吩咐,“都下去,我有事同陛下相商。”
他性子虽冷傲,但对家人却素有耐心,这是第一次让祖母、娘亲担心这么久,醒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安抚。
反常的很。
头一次在儿子这儿得了冷脸的陆大夫人面色微变。
而陆老夫人一辈子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对这个独孙看的比自己的眼珠子还重,哪里舍得责怪他。
几位夫人轻叹口气就要朝外走。
在一旁搀扶着祖母的陆夕瑶却大步上前,急声道,“阿兄你是怎么了?不过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也值得你颓丧至此吗!”
“夕瑶!”陆大夫人厉声喝止。
“你们都不敢说,那就让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