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渊薄唇微抿,清冷又无情,“不放过我?我倒想知道,厉太太想怎么不放过我?”
他从兜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
见沈潇潇皱着眉,不肯说话,他再次淡声开口,“潇潇,你总不至于在想,用霍时聿来对付我吧?”
沈潇潇一愣,“没有,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扯到旁人。”
厉行渊瞥了她一眼,嗤笑道,“旁人?是能上床的旁人?”
沈潇潇再次被激怒,正准备反驳,却见男人起身,几步就走到她面前,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沈潇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自己回去,还是我动手,你知道我的脾气,别挑战我的耐心,嗯?”
她习惯性瑟缩,背脊一阵发寒。
下巴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越疼,越是倔强不回他话,男人的力道就越大。
以至于白皙的肌肤被他掐得通红。
“厉行渊,你做什么?”宋玉卿从厨房出来,看见这一幕,被吓得魂都没了,将甜汤放在茶几上,就上前去拉那男人。
可因为力量悬殊太大,她怎么都拉不开。
“你放开……”
厉行渊侧头瞥了一眼宋玉卿,放开沈潇潇,冷漠的开口,“我只给你一周时间。”
得到自由的沈潇潇,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撑在沙发上的手紧握成拳,漆黑的眼睛空洞。
他说的一周,正好是开庭的是时间。
不等她回答,厉行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哦,对了,离霍时聿远点,嗯?”
沈潇潇脸色忽地煞白,瞳孔紧缩,浑身颤抖得厉害。
直到看见厉行渊迈步准备离开,她才朝着那背影低声呢喃,“为什么?厉行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婚?”
男人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嗤笑,“大概是无聊把!我找不到比折磨你,看你崩溃,看你发疯更让我感兴趣的事。”
看她崩溃,看她发疯?
呵!
她看着那抹被灯光拉得老长的身影,眼底无端透出一抹凄凉。
指甲嵌入掌心,沈潇潇却并不觉得疼。
可她的心,却疼了起来。
“药,药,宋姨,帮我拿一下药,在包里。”
宋玉卿见她这样,吓得赶紧去她包里找药,看着她熟练的从包里拿出药,吞下去,原本苍白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些许,她坐在身旁,拉住她的手,“潇潇,你老实告诉宋姨,你这病到底怎么来的?”
沈潇潇低头不语。
“是不是要我去问阮丫头?”宋玉卿声音严肃,她虽然不是医生,但看得出来,她这病根本就不是一两天可以形成的。
况且这段时间在医院照顾宋文耀,她多少对心脏方面的药物,也算了解了些。
这瓶药,分明就是缓解心悸的。
“我没事。”沈潇潇反手握住宋玉卿的手,“就是……被气急了才会心口疼,不碍事的。”
“潇潇,我看起来很好糊弄?”宋玉卿蹙眉,“要让我相信你真的没事,那明天跟我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医生说你没事,我就相信你真的没事。”
沈潇潇看她眉心紧蹙,“宋姨,我真的没事……你别问了,好不好?”
她抬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现在她心里很乱,需要好好静静。
“潇潇……”宋玉卿看她的脸色不太好,又加上刚刚和厉行渊之间闹得似乎很不愉快。
“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她拍了拍她的肩,伸手端起碗递给她,“把甜汤喝了,早点休息。”
沈潇潇喝了两口,便没了胃口,起身回了房间,洗了澡,换了睡衣,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没了睡意。
她坐在阳台处的藤椅里,双手环抱着身子,却仍旧觉得冷。
十年了。
她十七岁爱上他,二十岁不顾性命救他,二十四岁成为他的妻子。
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十年,她都耗在了厉行渊一个人身上。
她能给的,不能给的,全都给了他一个人。
她总以为只要她再坚持下,他心里的怨总会消散些的,总会知道当年的事,总会……待她好。
现在看来,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月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落了一地的银辉。
沈潇潇抬头看挂在墙壁上的钟表,已经快一点了,起身离开卧室,往书房走去。
在书房最里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
粗黑的大字在白炽灯下显得格外刺目。
股权让渡书。
这是当年她嫁给厉行渊的时候,厉爷爷给她的嫁妆,厉氏百分之五的股权。
厉行渊和婆婆黎婉华都不知道。
虽然不多,可在重要的时候还是可以发挥重要的作用。
比如,如今的厉氏虽然在厉行渊的掌控中,可他的二叔却不是个好东西,包括他那堂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