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8月初,距离出发还有两天。这些天府城来了不少秀才,孙山还看到好几个白发苍苍的老秀才也过来参加乡试。孙山不由地一惊,这种年纪还进场,是不要命吗?在考场待上九天九夜,出来恐怕成为一具腐尸吧。这次乡试名额增加,人数也增加,而且还呈现几何数地递增。哎呦,竞争更加激烈了。孙山悠哉悠哉地在书房看书。苏氏,孙伯民心不在焉地又整理行囊,云姐儿耐着性子陪在左右两侧。也不知道他们整理了多少次,反正一有空就去弄。弄来弄去越弄越乱,对此孙山表示很无奈。何书锵在书院上完课后,急匆匆地跑进来,先礼貌地跟苏氏,孙伯民见礼。之后一个飞奔,找到孙山,声音不用扩音器就自动扩大地说:“山哥,外面好热闹,好多学子齐聚一堂。特别状元楼,超级无敌多的人,好些有才华的学子正在比诗词。”大胖胖放堂后,先去状元楼转了一圈,看到一群秀才在吟诗作对,觉得非常有意思。只不过人实在太多了,天气又热,空气浑浊,大胖胖实在太肥,呼吸困难,只好依依不舍地回家了。回家后,立即闪到孙宅这边,跟孙山汇报最前线的消息。孙山漫不经心地问:“哦,是吗?”何书锵那一个气,山哥这种态度,最让人生闷气。瓮声瓮气地说:“山哥,你不想去看一看,这种热闹三年一次,但今年最特别,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学子聚集在一起。哎呦,那一个精彩,看得我目不接暇,头昏眼花。”孙山依旧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好看?诗词厉害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要乖乖进场考试。过几天的乡试才是最重要。”顿了顿,又说到:“锵弟啊,这些热闹一点也不好看。我早就经历过了。要想看精彩的热闹,最好去京城看。而你的山哥我,即将上京城了,外面的热闹小儿科,有什么好看。要看,就要到京城看,那些才叫热闹。”何书锵一噎,好想把孙山打一顿。是他不想到京城看吗?孙山这是含沙射影挖苦自己呢。孙山没有给时间大胖胖思考,依旧让他到书房做卷子。何书锵不想做,气喘吁吁跑过来,还未歇够哩,哪里有精力做卷子。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山子,锵哥儿,出来吃饭了。”这声音是苏氏的。何书锵如临大赦,屁颠屁颠地跑出去:“山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饭。”又立即呼应苏氏:“伯民母,我们来了。今天吃什么?有没有孙家村的大肥鹅吃?”孙山无语地看着大胖胖宽厚的身影。正印证了那句话: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显然何书锵吃的,跳的,性子开朗,思想一点也没有问题。饭厅里,分两桌。苏氏,云姐儿,李金花一桌孙伯民,孙山,何书锵,桂哥儿,孙大力,孙定南一桌。有大胖胖在,饭厅一刻也不闲,显得格外热闹,给吃饭的空间拉满噪音。何书锵夹了一个卤鹅头,尝了一口,赞不绝口地说:“伯母,这卤鹅在哪里买的?卤得真入味,好好吃。”隔壁桌的苏氏笑呵呵地说:“哪里是买的,是我做的。这大肥鹅是从孙家村带下来的。这些天不是吃蒸鹅,就是吃闷鹅。山子吃腻了,就换一个做法吃。”孙山也是第一次吃卤鹅,想不到苏氏的手艺还不错。他阿娘做饭一直都很难吃的,怎么会卤鹅的?何书锵大夸特夸地说:“伯母,是你做的?哎呦,真的太好吃了。我还以为到外面买的。伯母啊,你这手艺,出去开铺子都行了。我从未吃过那么好吃的卤鹅。比外面的潮州人卤的还好吃。伯母,今天我可有口福了。”大胖胖一边称赞,一边大块朵颐。肥头大耳,吃得那一个狠。苏氏被何书锵这么一夸,心花怒放,自我认为是厨圣伊尹附身,可以和太阳肩并肩。要不是顾及形象,恐怕会叉腰大笑大声。苏氏美脚都是笑,谦虚地说:“其实我卤的鹅一般般,呵呵,真的一般般。你喜欢吃就吃多些,呵呵,好吃就吃多些。”孙山疑惑地看了一眼苏氏,对上云姐儿的目光。云姐儿眨了眨眼睛,孙山不明所以。其实今日卤鹅的配方是云姐儿给的,只不过苏氏想亲自给孙山做,便按照配方做起来。不过这些事不重要,还是干饭重要。因为再不吃,大胖胖的狼吞虎咽之势,很快就会把一盆卤鹅干掉。吃着吃着,忽然李金花捂住嘴巴,急匆匆地跑出去。众人愣了愣,桂哥儿不解地问:“金花,你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跑出去?”但桂哥儿不是个体贴的汉子,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眼睛看着院子里的李金花。苏氏眼珠子溜溜转,随后看了看云姐儿。云姐儿莫名其妙。不过现在不是品味婆婆的眼神,而是关心李金花怎样了。云姐儿,苏氏以及孙山等人反应过来后,跑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