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哥儿听到孙山劝他减肥,苦瓜着脸,不想说话了。
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低声说:“山哥,我向我阿爷求情,让他帮你在广州府读书,最好到广雅书院读,我们这样就有伴了,你说好不好?”
眼睛清澈又诚挚地看着孙山。
孙山愣了愣,随后笑着说:“锵弟,谢谢你。不过不需要了。我学识还不够好,去到广雅书院也难读,追不上别人,这样好难受的。”
有那么一刻孙山真想答应,随后一想,不能这么做。
就算何书锵向家里求情帮助孙山找书院是真心出于自己的本意,但也会被外人看成孙山利用何书锵的情谊帮助找书院。
这不是孙山想看到的。
利用一切关系,努力往上爬,是个人选择,无关对错。
但孙山并不喜欢这种方式。
孙山自我承认带有着“孔乙己”脱不掉长衫的清高,或许在外人看来非常傻非常刻板。
但孙山还是坚持这种“穷酸”,不想因为非涉及生命攸关的事而求人。
他性子本来就自带清高、固执以及爱脸面。
摇了摇头说:“锵弟,今日之事莫要对任何人说,莫要向你阿爷请求,知道不?”
何书锵皱着眉头,不解地问:“山哥,我大爷爷跟广雅书院的院长是好朋友,我一家都跟院长交情很好。阿爷说说道,院长爷爷应该会通融通融,给你一个名额,不会很难的。何况你本来就有学识,只不过广雅书院没发现,把你引进到院长爷爷跟前,让他考一考你,肯定让你到书院读书的。”
孙山非常感动何书锵待他十年如一日的自信满满,也感谢何书锵不介意身份跟他成为无话不谈的好笔友。
最后还是拒绝地说:“锵弟,我是跟你说真的,我的学识真不够。你想想,要是我去广雅书院读书,同窗都比我优秀,我每次考试都垫底,我心情多难受啊。我可不想那么没面子呢。”
虽然孙山很想到广雅书院读书,也坚信自己成绩不会垫底,但他不想跟何书锵产生“利益”纠缠,他只想跟何书锵做纯粹的好朋友。
何书锵还想说什么,孙山连忙制止,并且非常严肃地道:“锵弟,此事到此为止,不准再说,也不准往外提,特别是你的家人,不准说。做不做得到?”
何书锵看到孙山非常坚决,随后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山哥,我谁也不说。连大妹也说。”
孙山满意地点了点头,认识何书锵那么多年,虽然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但他的为人,孙山还是非常了解的。
孙山讲什么,何书锵一般都会听话,特别是严肃地告之,何书锵从未出过岔子。
两人吃过午饭后,下午的时候又出去逛了。
由于孙山被半禁足,所以活动范围只在孙家村。
加上何书锵又在,孙山更不敢领着他走出何家村了。
孙山丢了可能找得回来,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何书锵丢了,后果孙山可负不起。
两人沿着大街小巷走走停停,再次经过“何家大宗祠”,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听着听着,孙山便入迷了。
何书锵走得气喘吁吁,两手扶着栏杆说:“山哥,我们去茶馆喝茶,不走了。我好累。”
孙山眯着眼睛,看了看何书锵,真难为他,12岁的年纪,大腹便便,肚子圆滚滚的,看着就牙疼。
想了想他们只走了半个小时,何书锵就说累了。
哎,看来他比自己还缺少锻炼,身子比自己还不健康。
摇了摇头说:“我们继续走,到荷花池看看。”
何书锵不情不愿地说:“冬天到荷花池没什么东西好看的,要看也是夏天去,那时候有荷花看呢。”
孙山不理会何书锵地抱怨,继续往前走,何书锵还是屁颠屁颠地跟上。
两人来到荷花池,也就是两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荷花池的确没什么好看的,荷花池下的莲藕早就被挖走了。
何书锵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说:“山哥,前些日子,我二爷爷安排人下荷花池挖莲藕,你看到没?”
孙山那段时间忙于考试,还真没看到。
何书锵又继续说:“我们何家村的莲藕好好吃,可惜我在书院,没回来,吃不上呢。”
何书锵的二爷爷就是何家村的族长兼村长,一直管理何家村的大小事宜。
当然村长跟村长是不一样的,何家村的村长明显比孙家村的村长高级多,富裕多,权利多。
说到吃莲藕,孙山倒是吃上了。
每当何家村挖莲藕,都会每家每户地分下去,集体所有。
何姑丈家自然也得到莲藕了。
孙山还吃上排骨煲莲藕汤,还真别说,莲藕的确好吃,非常粉糯。
点了点头说:“你们村的莲藕的确好吃,我前些日子吃了。”
何书锵苦着脸地看着孙山,非常不服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