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姑指着箩筐的东西说:“这些是玉娘叫我拿回来的年礼。”
从箩筐上抽出一份礼单递给村长,又指了指箩筐上的另一份:“这是我给大伯你的年礼。”
村长眼睛眯起来,笑着说:“哎呦,太客气了。”
把礼单收好,关切地说:“玉娘怎样了,还好吧。”
老来女是前年嫁入何文书家的,去年生了个大胖小子宝哥儿,前两个月又说怀孕了。
孙大姑堆着笑说:“好,母子俩都很好,玉娘又怀了,还不够三个月,前几天,玉娘还抱怨宝哥儿他爹不要她出门,整天关着她在家呢。”
村长等人听到后,乐呵呵地笑。
村长夫人怒骂道:“宝哥儿他爹做得好,怀孕了还想出去,这怎么行。”玉
娘头胎得男,一家人长长舒了一口气,何文书家之所以娶村姑,是为了传宗接代。
成亲了,一家老小担忧玉娘没怀孕,等怀孕了,又担心不是男胎。
幸好命好,生了个大胖小子。如今又怀上了,生男生女,也欢喜,毕竟压力不大。
不过最好还是男娃,玉娘的地位更稳了。
孙大姑接着说:“哎呦,宝哥儿长得白白胖胖,何文书一家可喜欢了,特别是何文书,整天抱着孙子不放手,去哪里都带着去,可宠了。”
孙大姑说的是大实话,宝哥儿长得壮实,对于瘦弱的何文书来说,看着就喜庆,疼爱有加。
村长听到宝哥儿受宠,心里的大石落下,感恩地说:“玉娘有今天,全靠你这个姐妹,往后还有拜托你多照顾玉娘,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可要指出来,孝敬公婆,相夫教子。”
春兰在何家十几年了,又连续生了4个男娃,又经营自己的店铺,吃的盐比玉娘吃的米还多,有事也只能春兰去救。
等会可要写封信给玉娘,叫她好好和春兰相处。
孙大姑安慰地说:“你老俩放心,何家对玉娘满意得很,倒是你们,玉娘经常挂念,又抽不了身回来,有愧于你们。”
玉娘嫁过去,就怀孕,之后生子,之后又怀孕,整整三年没回娘家了。
村长夫人满不在乎地说:“我们好得很,叫玉娘不要挂念,她好,我们就好了。”
老头子每年都会跟着孙伯民去何府卖柑橘,能看上一眼玉娘。只不过今年特殊,柑橘收成少,孙伯民才没去何府。
孙大姑和村长,村长夫人话家常。
何姑爷和村长家的三个儿子东一句西一句地聊,如果没有活泼开朗的瑜哥儿,四个大男人可能干瞪眼。
何姑爷不太爱说话,村长家的三个儿子看到府城人胆怯,也不知道聊什么。
恐怕最多的一句就是:今天天气不错,不太冷。
后来瑜哥儿实在无聊,村长的大儿子说:“瑜哥儿,我们去看大水鱼,昨天在大水塘捉到的,等会拿回去吃哈。”
这里的水鱼是指甲鱼,大鳖。
瑜哥儿眼睛一亮,吃不吃不重要,主要是想去看。
村长家的三个儿子,何姑爷加上瑜哥儿去看水鱼了,至于孙山更想听大人聊八卦,想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了解这个时代。
孙大姑看到几个男人出去了,笑着说:“瑜哥儿就喜欢搞东搞西,难为大郎哥陪他癫。
村长夫人不认同地说:“瑜哥儿性子可好了,男孩子,就要调皮才好。”
村长也这样认为的,觉得孙大姑身边的山子性子太沉闷,一点也不像小孩子,也不爱跟着去凑热闹,笑着说:“山子,倒是个稳重的。”
总不能说别人的娃子闷气,只能用好听的词代替。
孙大姑点了点孙山的小脑瓜,笑着说:“稳重好,做事牢靠。”
这话不假,孙山闷头闷脑也没关系,往后做事稳重就行。
孙大姑看到堂屋只剩下村长,村长夫人,至于孙山,忽略不计,娃子小,说了也不懂。
从腰带拿出钱袋,低声说:“这是玉娘的孝敬钱,你俩佬好好藏着。”
把钱袋打开,拿出两个银元宝,分别递给村长和村长夫人:“玉娘说一人5两,希望爹娘不要嫌弃。”
滚烫的银元宝投入在手中,村长坐立不安,紧张地问:“玉娘拿来的银子?”
一人5两,两人就10两了。
而孙家村的一户人家,一年到头,最多也只能存个2两,好一些,勤快一些的如村长家,也只不过5两。
玉娘给的10两,足足两年的纯收入。
村长夫人也焦虑地说:“春兰,你跟我细说,玉娘怎么有那么多银子的?”
往年只送年礼外加2两的孝敬费,这次未免太多了。
孙大姑给了个放心的眼神,满不在乎地说:“这些应该是玉娘存的零花钱,她总是在家里,又不去哪里,自然能存到钱了,你俩佬放心,听玉娘说,何家每个月给1两她作零花。”
村长赶紧摆手说:“何家给的,她就该收好,留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