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选为嗣皇帝入主大兴殿,到定年号正统,召开登基大典奉诏即皇帝位,作为大虞的第四任皇帝,楚凌一直在被动面对风波,为了能够解决所临问题,楚凌小心的,谨慎的进行着处置。
做了皇帝就不能出错,因为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楚凌明白这是什么滋味,所以他要藏着掖着,静候他能掌控大局,挑起变化的时刻。
而当这一刻到来时,楚凌表现得极其平静,因为这本就是属于他的,现在不过是回来了而已。
拂晓下的虞宫,披上了一层银装。
雪依旧在下。
寒风呼啸。
天际泛着金光,朝阳徐徐东升,撒照的金光,在雪的反射下,显得有些此言,这座巍峨的建筑群,置于金光之下。
“陛下,禁军大统领来报,满朝文武齐聚承天门外,是否开宫禁,放上朝百官聚太极门外?”
一名宦官脑袋低垂,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
“允。”
坐于锦凳的楚凌,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琉璃镜,语气淡漠的说道,李忠拿着梳子,不急不慢的为楚凌梳理头发。
宦官低首退下。
此刻的殿内,站着数十众人,侍女以万秋儿为首,宫人以蔡杰为首,他们各自拿着些东西站于原地。
“陛下,长乐宫、长秋宫都派人来大兴殿了,说不参加这次大朝了。”
李忠一丝不苟的为楚凌梳着头发,语气很轻的说道:“长秋宫这边,说庄肃皇后凤体抱恙。”
“命人去太医院,叫太医去诊治。”
楚凌回了句。
“是。”
在殿内站着的宦官,有一人低首应道。
看来朕这位皇嫂,是挺识趣的啊。
反观楚凌,盯着琉璃镜里的自己,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可心里却思量起来,这次在太极殿召开大朝,是他首次颁此等诏书,可以这样说,从他登基到现在,尽管召来的大朝是不少,但没有一次是按他意愿召开的。
作为皇帝,连大朝召开都要看人脸色,这皇帝做的未免太憋屈了,所以楚凌要立下规矩了。
新年新气象。
正统四年前怎样,楚凌不想过多谈及,但从今岁开始,这大朝除了他能够召开外,余下都不行了!
规矩就是规矩。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今日召开的大朝,注定是不一样的。
自始至终,李忠没有提及凤鸾宫,因为这场大朝召开,凤鸾宫没有任何反应,究竟是参加,还是不参加,至今都没有言明。
对楚凌而言,他不在意。
来了,一切照旧。
不来,优势砍半。
从召开大朝的诏书颁布,阳谋就被楚凌推出了,这道诏书是楚凌自归宫以来,用一次次颁布旨意,且有对应的群体奉诏,并给中枢及虞都产生影响与变数,凝聚起来的皇帝威仪。
徐贞另说,毕竟是当朝皇太后,按礼法宗规来讲,那是楚凌的嫡母。
但到了中枢,作为大虞臣子,谁要是今日敢不来参加大朝,那今后就不必再来了,这就叫皇权至上!
“陛下~”
李忠小声提醒下,楚凌收敛心神缓缓起身,静候多时的一众人,此刻有序朝御前走了过来。
“京畿道怎样了?”
楚凌张开手,看了眼为自己穿戴的万秋儿,语气淡然道。
“禀陛下。”
在旁的李忠,低首道:“以京畿道刺史为首的地方官吏役,被辰阳侯率部逮捕近四成,今下京畿道所辖各府皆有上林军进驻,各县则派有小队进驻。”
“于京畿道所定赈灾大营,今下仍在加紧修建,各地灾民知晓后蜂拥而至,最初秩序是乱了些,但有随营上林军锐士震慑,羽林、巾帼都已梳理出来了。”
“凡有大灾,必有冤屈。”
楚凌眼神凌厉,冷冷道:“派人给孙斌传朕口谕,叫他给朕严查那帮贪官污吏,看他们的上头,下头都是谁,在京畿道地方的,只要查到了,该逮捕逮捕,该处决处决,至于涉及中枢及虞都的,给朕派人送到锦衣卫去,着臧浩他们并案严查。”
“奴婢遵旨!”
李忠朗声道。
大虞中枢及地方的吏治,在楚凌看来是出了大问题,这不是抓一批人,杀一批人,就能给逆转回来的。
好在。
这场大朝召开前,楚凌让一批人参与查案,这根骨已经立起来了,后续持续收紧吏治就是了。
楚凌知道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徇私舞弊……这些现象在官场上杜绝不了,毕竟权掌在手,又有多少能始终把持住本心,一次可以,两次可以,但多了呢?
人性啊,是经受不住试探,更承受不住诱惑的。
既然是这样,楚凌就要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每个做官的人,还有不起眼的吏与役,你们可以贪,可以占,但从做了这件事,那就开始在心里祈祷吧,祈祷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