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殿下!大虞无此先例啊!(1 / 2)

看楚徽的眼神有变的,又何止是萧靖、金敞、周显他们啊,在楚徽身旁站着的黄龙,眼神也变了。

听完楚徽讲的这番话,黄龙才明白自家殿下,为何要晾萧靖他们这样久,为何要虚构太皇太后传召他。

这就是为了先入为主!

借着自己营造的势,先将主动权掌握再说。

出现逆藩造反之事,在大虞谁都清楚,当叛乱被镇压下来,那些参与者将会面临怎样的结果。

但就是答案谁都知道,可如何去解这道题,该怎样写下步骤,这恰恰能体现出一个人是否高明。

世间万事别管多复杂的,其实抽丝剥茧下,有心者皆能发现一个奥妙,即复杂多变的事态下,都会有一条清晰的脉络,而这个脉络,就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根。

就像楚徽为何要将太皇太后传召他?

难道除了想讲这番话,就没有别的了?

不见得吧。

昨日他奉旨接任大宗正,在以此身份去了中书省,这背后不知多少人,在揣摩,在质疑,在私议。

可楚徽讲了这些,何尝不是要借萧靖几人之口,叫更多的人知道,你们所质疑的年龄问题,身份问题,天子下了决断,而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非但没有质疑,相反还挺支持,本宫这大宗正是做也要做,不做也要做!

楚徽就是要以此堵住悠悠众口。

至少要叫中枢的一些人,不敢在这件事上做任何手脚,这种势头一旦促成,那别的人会甘愿做急先锋?

不见得吧。

同样的道理,楚徽借着太皇太后这面大旗,把他想讲的话讲出来,其实也在表明一个态度。

逆藩一案的结果是注定的。

但怎样审,却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想玩心眼,使绊子,那就先掂量下吧。

曾经有人就有这种想法,可他们今下的结果,不止是爵位职官要被褫夺,就连他们也要被诛杀,甚至死后也将钉在耻辱柱上。

这桩桩件件又隐晦的指向一处。

即归宫天子的法理!!

曾经有人质疑这个,不愿接受这个,所以他们选择了造反,但现在他们的覆灭,已经表明了一点,他们不得人心!

而本宫年纪是小,身份是特殊,但这个大宗正一职,是天子颁旨特授的,谁今后敢质疑这点,就是在质疑天子。

质疑天子?

你们在心里质疑可以,毕竟除了你们自己,谁也不知你们心里想了什么,但谁要敢在公开场合质疑,那就是下犯上!!

直到这一刻,黄龙才算真正明白,在适才八殿下对他讲,中枢不比军中,不是什么事都直来直去的,要沉得住气,这就是何意了。

这真是步步惊心啊。

你想不到,那是你的事。

你做不到,那就是你不对了。

堂内众人的反应,还有微妙变化,全都在楚徽的观察下,楚徽端起手边茶盏,慢条细理的呷了一口。

跟在自家皇兄身边三年,他什么没见到过,什么没经历过,尤其是对一些事,要表现得足够沉稳,楚徽是刻在骨子里了。

“八殿下说的没错!”

在此等态势下,萧靖收敛心神,他知道自己该发声了,在金敞、周显、黄龙几人的注视下,萧靖起身作揖道。

“以逆藩雄、逆藩风为首的叛逆,不顾我朝社稷安危,不顾我朝礼法宗规,为一己之私利,竟行此等倒行逆施之举,致使我朝遭遇大动荡,甚至还在暗中勾结国敌,使我朝边陲遭遇威胁。”

“如果此案仅是简单的审查,就将所抓之逆藩逆臣诛杀,这固然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但却不能叫天下所信服。”

“还是萧大人,懂本宫啊。”

楚徽放下茶盏,伸手对萧靖道:“本宫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殿下,此案到底该怎样审,才能达到您所想的这种预期啊?”金敞此时起身,朝楚徽伸手作揖道。

“自我朝开创以来,就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何况这还牵扯到另一桩要紧事,即其他宗藩。”

“臣知道,有些话不该讲,但不讲总要考虑其中,毕竟对于我朝社稷而言,已经受不住别的动荡了。”

说实话对金敞而言,从他所领刑部要参与审查逆藩一案,他就知道一点,因为这桩要案势必会影响很多。

而在此之后,中枢与虞都先后发生的事,更叫金敞坚信这种想法,他不属于这个派,那个党,他心里是忠于大虞的,可有些事,不是个人想干什么,就能去干什么的。

就当前这种混乱的局势,看似现在是安稳些了,可金敞太清楚一些人的德性,他们都在静观其变呢。

“几位是怎样想的?”

楚徽看了眼金敞,在短暂沉吟后,随开口道。

“殿下,依着臣之见,此案既由宗正寺主审,那尽快在宗正寺展开审讯。”而在楚徽话音刚落,大理寺卿周显起身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