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风凛冽,吹在人身上极冷。
“哒哒~”
马蹄声如雷,打破此间平静。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连营,所插旌旗飘动,肃杀之气笼罩,置身于此的人,无不感受到紧张,甚至是一丝窒息。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在中军帅帐响起,这让聚于帅帐的众将,无不是面露急切的喊叫起来,人朝一处涌去。
“大将军!”
“侯爷!”
在道道喝喊与注视喜爱,韩青的脸涨红,伸出手制止众将,眼尖的人,瞧见韩青的手掌沾有血迹,手背青筋凸起。
“本帅无碍。”
韩青的呼吸略显急促,“你们都退下吧,就按适才所定部署,镇压叛乱慢不得,也拖不得!”
“大将军,您的身体~”
可他话音刚落,一魁梧壮汉眼眶微红,关切的看向韩青道。
“老毛病了。”
韩青露出自嘲的笑,“当初在北疆杀敌,寒气入身,落的这个毛病,还死不了,都下去准备吧。”
尽管韩青如此,但帐内众将却无一人动。
今下这等境遇,他们的大将军可断不能出事啊,而相较于前线复杂的局势,他们更关心自家大将军。
“老子的话,一个个都没听到?!”
见众将不动,韩青板起脸,冷声斥道“老子还没死呢,一个个都敢违抗军令了?!”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众将不敢直视韩青,纷纷抱拳喝道,只是在他们的心底,却生出各异的想法。
别在这个时候撂挑子啊。
看着众将离去的背影,韩青垂着的手紧攥,双腿有些发软,但他却咬牙站着,在心底暗骂自己。
今下这等复杂局势,他要敢倒下的话,那动乱势必加剧,中枢想尽快镇压叛乱,恐将是难如登天之事。
可经历过太多战事的韩青,比谁都要清楚这场诸王之乱,必须要在最短时间镇压下来,不然麻烦就大了!
“侯爷!”
在韩青思虑之际,一独臂中年跑进帅帐,见韩青脸色难看,立时就跑上前搀扶,韩青眉头微蹙,看向那人,“人都走了?”
“侯爷放心,人都走了。”
公孙川声音低沉道“弟兄们都把守好了,没有侯爷之命,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帅帐。”
“那就好,那就好。”
韩青心下一松,但整个人却想坐下,这叫公孙川手上发力。
“侯爷,来,到这边去坐。”
公孙川眼眶微红,关切的对韩青道,说这些时,公孙川搀扶着韩青前行。
作为韩青的亲卫头子,二人的情谊如兄弟般,那是能拿命去给韩青挡刀的,韩青旧疾为何此时发作,公孙川他太清楚了。
压力太大了。
在离都赴北疆的平叛大军中,很多都以为这是场简单的镇压叛乱,跟造中枢反的宗藩交战就是。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军距安东道还远,就有数道所辖郡县出现民乱,说是民乱,实则是被裹挟着闹出的。
此等态势下,平叛大军先锋在正阳郡与叛军遭遇,双方展开厮杀,本是必胜的战局,却因为一支骑兵队伍的出场,使得叛军脱离战场。
尽管那支骑兵隐藏的极好,可对韩青而言,他却发现了异常!
“北疆可有刺探回的军情?”
韩青坐在帅椅上,身体没那么难受了,“北虏慕容那边是否有异动?”
“尚没有军情传回。”
公孙川低声道“侯爷,会不会您……”
“你随我征战北疆多久了?”
韩青迎着公孙川的注视,道“慕容骑兵就算化成灰,你也能认出吧。”
公孙川低垂下脑袋。
他也知这话骗不过自己,可这真相太惊世骇俗了,选择造中枢反的大虞宗藩,居然跟劲敌勾结起来。
原本造反就是大逆不道之举,这就更是罪加一等了。
“这场叛乱不简单。”
韩青紧皱眉头,声音低沉道“我现在就怀疑,除了那帮叛军与北虏外,恐在北疆治下还有奸佞作祟。”
“可是这为什么啊。”
公孙川想不明白,“这场叛乱发生,若是因为新君而起,末将还能理解些,可要按侯爷这样推测,那事情就复杂的多了。”
“如此境遇,势必上下串通。”
“可不管是太宗在世时,亦或是宣宗在世时,中枢也好,地方也罢,都没有丝毫的苗头出现,这……”
讲到这里时,公孙川停了下来。
韩青的推测太惊人了。
“这谁又能说得准呢。”
韩青听后,言语间带几分感慨,“人心啊,是这世上最难猜的,但不管怎样,此战我大虞必须取胜,否则北疆定要生灵涂炭!”
其实在韩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