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陛下是怎样想出这等妙计的。”
上林苑。
上林宫核心。
一处偏殿。
睡不着的董衡,突然从床榻起身,对下值的勋贵子弟道:“自封护国大将军,这事儿要传开,就不说天下了,就说朝堂,那势必会轩然大波的。”
“喂,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没睡,别跟本少爷在这躺尸装死啊,快说说,你们都是怎样想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
躺着的上官秀,平静道:“陛下自封看起来是离奇,可跟诸王叛乱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陛下的想法,是我等能私下揣测的?”
“你想找不痛快,别连累我等,眼下就因为诸王叛乱,在朝野折腾出多少事,你不是不清楚。”
“就是清楚,我才聊这些啊。”
董衡回道:“咱们是谁?是勋卫!今下发生这等大事,如果连我等都不关心,那还有谁会关心?”
董衡讲这些时,看向一处。
那里躺着的,正是徐黜嫡长孙徐彬!
别看上官秀的话,讲起来很冷,不掺杂任何感情,但实际却在隐晦告诉董衡,有些事不该聊。
董衡听出来了,但他依旧还说。
既然他讲了这话,那就有他的道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看在勋卫当值的勋贵子弟,一个个还很年轻,可他们也是有各自的圈子。
圈子跟圈子,是无法强融的。
但是牵扯到一些事,每个圈子里的人,是能通过一些事,察觉到他们对一些事的态度。
你这厮,是非要找些事。
上官秀听到这话,立时在心里暗骂起来,但他也没有多说别的。
“董衡说的没错。”
在此时,昌封开口了,“我等是在勋卫当值,是无法参与一些事,但连关心都做不到,那我就不知道,我等来勋卫到底是为了什么。”
“陛下自封,在上林苑恩养遗孤,叫羽林接受操练,这无不表明一个态度,在平叛一事上,这是不能有任何侥幸的。”
“陛下尚武,这对大虞而言是好事。”
“发生这样的事,最难受的莫过于太皇太后,最难的也是她老人家,陛下做这些,也是为她老人家分忧。”
本闭着眼的孙贲,此刻缓缓睁开眼眸。
“是啊,谁能想到最不该背叛朝廷,最不能背叛朝廷的,居然背叛朝廷了。”宗织有些感慨道。
“宗藩是什么,是社稷屏障,当初太祖他老人家,不顾群臣反对,也要敕封宗藩去就藩,那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叫地方安稳?”
“事实上就藩的宗藩,也的确做到这些了,不说别的,就说在北疆的那些宗藩,过去在我朝,可出现不少北虏寇边,但结果呢?不全都被击退了,甚至我朝还对北虏发动不少战事。”
此间气氛有些微妙。
诸王之乱这件事,对大虞造成的影响很大,甚至于说对不少人的想法,都造成极大的冲击。
原因很简单。
这件事掺杂的太多了。
在眼下,因为一些宗藩造反,使得中枢不少人,对于宗藩这一群体的看法,出现了本质的区别。
可在这件事之前,宗藩确实为大虞做了很多,这由此就延伸出一件事,今后的宗藩到底该何去何从?
这个想法,一旦生出,就会带来很多改变。
没有参与叛乱的宗藩,今后朝廷到底该如何对待?是压制,是收权,还是如旧?可真要如旧,这真的能做到吗?
毕竟裂痕出现了,想要如初就难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
一勋贵子弟听后,有些懒散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平叛,我可听说了,这场仗不好打,毕竟有那两位在,你们想过没有,万一此战打的时间不短,朝廷该如何面对这种变局引发的一些变数?”
“谁说不是啊。”
有人听到这,立时就附和道:“要我说,这次平叛,就不该叫韩青挂帅,应该叫大司马大将军挂帅才是。”
“他韩青就算再厉害,能厉害的过大司马大将军吗?”
此言一出,叫不少人都生出各异想法。
特别是孙贲,眉头紧皱起来,心底对那人生出厌恶,聊事就聊事,干嘛要牵扯到他父亲,关键是这件事,乃三后裁决的,是大兴殿颁的诏,人韩青已领兵离都,急赴北疆平叛了,这事可大可小。
真要叫有心人利用了,那荣国公府就被动了。
“你们说,咱们有机会参战吗?”
在气氛微妙之际,李斌开口了,讲这句话时,他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孙贲,对荣国公府的被动,他是清楚的。
“你想什么了。”董衡没好气道:“参战,咱们有谁上过战场,即便咱们想,你觉得就能成?”
“李斌说的没毛病啊。”
有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