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恢的细微变化,楚凌尽收眼底,即便是徐恢这等出身,依旧也有能影响他情绪,影响他判断的人或事。
“辰阳侯,你能讲讲在南疆的经历吗?”
在楚凌思虑之际,楚徽却有些兴奋,看着走来的孙斌道。
说起来,楚凌也好,楚徽也罢,跟孙斌是有些关系的,毕竟他们的祖母,是孙斌的姑母,当然,孙氏先前只跟太宗,宣宗,至于别的,基本上就没联系过。
省的朕找理由了。
楚凌见到此幕,心情还是不错的。
狩猎还没结束,枯坐着等待,这未免太无趣了,跟韩青、孙斌他们聊聊北疆、南疆的事,哪怕是过去的,对楚凌也是有帮助的。
“就讲辰阳侯挂帅,跟南诏余孽打的那一仗!”
楚徽似想到什么,对孙斌道。
孙斌眉头微蹙起来。
而坐着的韩青,则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看来这一仗,不简单啊。
楚凌见到此幕,心里暗暗思量,大虞敕爵皆凭战功,没有战功不能敕爵,而在孙氏一脉中,除了孙河的荣国公爵,孙斌、孙淼、孙冀这三位一等侯,说到底就是因为孙斌表现太好。
可大虞不能一族封两位国公,故而孙淼、孙冀是有点水的,而得以叫孙氏如此,跟孙斌在与南诏一战中,是有莫大关联的。
“八殿下,那仗没什么好讲的。”
在楚徽期许注视下,孙斌却平静道:“不如臣讲些别的?”
“啊?”
楚徽露出失望的表情。
“就依辰阳侯。”
楚凌见状,看楚徽想说些什么,遂笑着对孙斌道:“不如就讲讲南疆,除了南诏余孽以外,可还有什么值得朝廷注意的?”
“臣遵旨!”
孙斌抬手作揖道。
见到此幕,失望的不止楚徽。
韩青也有些失望。
孙斌挂帅征伐南诏一战,明明是有机会将其灭国的,但最后却没有,因为这件事,当时可有不少议论。
甚至有人私下曾讲过,如果孙斌真能灭掉南诏余孽,凭此战绩封王都够资格,因为南诏的含义不一样。
也是那一战后,孙斌离开了南疆,虽被敕一等侯,但却上疏卸下一应职务,在府上养了数载的病。
这在当时可不简单。
也就是现在时间久了,故而没有太多人谈及了。
“在南疆,除了要提防南诏余孽外,朝廷还需注意土民,南疆治下群山多,水系杂,这也早就了南疆特有的环境。”
坐于锦凳的孙斌,在思虑了刹那,开口道:“尽管我朝在南疆置道府县,以御南疆各处,但南疆的不少地方,环境是极其恶劣的,这也造就南疆之地,每至出现灾情时,就会有大批土民下山抢掠。”
“那为何不围剿?”
楚徽皱眉道。
“朝廷不是没有围剿过,也曾镇压与迁移不少土民,但付出的代价太大。”孙斌看了眼楚徽,继续道。
“且几次围剿之际,南诏余孽都会吞兵进犯,为此在南疆的戍边大军,不止要应对土民,还要应对南诏余孽。”
韩青陷入沉思。
北疆、南疆的情况不一,他是在北疆杀敌崛起的,但这不代表他就有资格,去蔑视在南疆的戍边将士,还有那些统兵将领。
因为南疆的情况很复杂。
“这是有奸佞勾结南诏余孽?”
楚徽皱眉道。
“不清楚。”
孙斌摇摇头道:“朝廷不是没有派人查过,但直到现在,仍没有查出什么,也是这样,南疆采取的方式,是镇抚并进的。”
“若是想辰阳侯讲的那样,这政策是没有问题的。”
楚凌揉揉鼻子,看向孙斌道,“那这政策是谁提出的?”
“禀陛下,是臣。”
孙斌低首道。
“辰阳侯不愧是大虞肱股栋梁。”
楚凌笑着赞许道。
“臣愧不敢当。”
孙斌起身作揖道。
如此以来,孙斌挂帅那一战,看来还真有些内幕啊。
看着眼前的孙斌,楚凌在心里暗暗思量。
“那辰阳侯觉得我朝有机会灭掉南诏余孽吗?”
问韩青时,楚凌用的是征服。
问孙斌时,楚凌用的是灭掉。
敌跟敌是不一样的。
南诏是前朝余孽,趁乱南下割据的,这片土地是需要被大虞征服的,但情况是到现在还没有征服。
南疆那一带是地势复杂,但南诏那片区域,却是外围被群山峻岭环绕,地势极其险峻,但在其腹地却是平原,关键是再靠南是临海的。
“禀陛下,臣远离南疆已久,对南疆的很多情况了解不多,故而这个问题,臣不知该如何回答。”
听到孙斌的回答,楚凌沉默了。
其兄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