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微微低头,语气却依旧平静。

“春桃姑娘说笑了,咱家一没本事,二没靠山,在这深宫里,不过是夹缝求生罢了。哪敢奢望什么效忠不效忠的,咱家只知道,谁对咱家好,咱家就对谁好。”

春桃轻蔑地笑了笑,这赵庆,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她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赵公公,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你既然明白娘娘的恩情,就该知道,娘娘向来是有恩必报,但同样也是有仇必报!”

“有些路,一旦选错了,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说罢,春桃不再多言,转身扭着水蛇腰,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心里很清楚,春桃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阴贵妃的心狠手辣,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当初,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杂役太监,是阴贵妃一手提拔他,让他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但同样,他也知道,阴贵妃的手段残忍,若是自己稍有不从,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庆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烦闷不已。

他本以为,自己假扮太监,隐藏身份,就能在这深宫之中安稳度日。

可如今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后宫之中的波云诡谲。

太子和阴贵妃,一个是未来的储君,一个是当今的宠妃,这两个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可如今,他却被夹在了这两人之间,进退两难。

“该死!”

赵庆低声咒骂了一句,心中焦躁不安。

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否则,一旦太子和阴贵妃之间爆发冲突,他必将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赵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半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既然他们都想拉拢我,那我何不将此事,变成一个机会……”

……

几日后,一则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传到了阴贵妃的耳中。

“你说什么?赵庆他去了……”

阴贵妃猛地站起身,精致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千真万确,娘娘。”

前来禀报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好大的胆子!”

阴贵妃怒火中烧,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这个狗奴才,竟敢背叛我!”

怒火过后,阴贵妃却又冷静了下来。

“看来,这赵庆,是翅膀硬了,想要另寻靠山了……”

不过,他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真是天真!

阴贵妃冷笑一声:“来人,去请刘公公过来!”

阴贵妃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即便手掌处已经渗出血迹,她都浑然不觉。

“赵庆这狗东西,真当哀家不敢动他不成!”

“娘娘息怒!”

一旁侍奉的春桃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伏在地:“为了这么一个不开眼的奴才,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息怒?哀家如何息怒?”

阴贵妃猛地站起身来:“当初若不是哀家,他赵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個脏污角落里苟活,如今竟敢背叛哀家,投靠太子,真是白眼狼!”

春桃不敢接话,只得将头埋得更低,生怕惹祸上身。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尖细的通报声:“刘公公到!”

刚才,刘喜还没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了阴贵妃在大发雷霆。

于是他这一进门,就立马像一条温顺的哈巴狗一般,劝说起来。

“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赵庆那狗东西,仗着娘娘您的恩宠,如今竟敢如此嚣张跋扈,咱家这就去……”

刘喜尖着嗓子,作势就要往外冲,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赵庆生吞活剥了似的。

阴贵妃斜睨了他一眼:“去哪儿?去把你这好‘兄弟’抓回来?”

刘喜闻言,脚步一顿,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娘娘说笑了,咱家哪敢啊?赵庆那小子如今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手握生杀大权,就连咱家见了,那也得客客气气的,哪轮得到咱家去抓他呀?”

“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阴贵妃冷哼一声。

刘喜见状,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娘娘,您看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处理?”

“要不,咱家这就派人去,把他给……”

刘喜说话的同时,顺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阴贵妃却摇了摇头:“杀了他?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再说,这后宫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