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平安无事的。
她心怀激动的拆开信封,信封因为几经周转,已经磨损的十分严重,几乎露出了里面的信纸。
打开折叠的信纸,第一句话就是苍劲有力的字体:吾妻卿卿安好!
看到这几个字,言卿的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透过他熟悉的字体,仿佛他就在眼前一样,让她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如同之前一样,他在信里报喜不报忧,他说天气转暖,士兵们不必再忍受严寒,但是夏季到来,蚊虫越来越多,可能要受些叮咬之苦。
信的最后,他说他十分的想她,希望可以在下个秋天来临的时候回到她的身边。
他还在信里夹了一片叶子,叶子应该是他在战场附近摘的,摘的时候还是绿色的
,但是一路辗转,早就已经枯萎了。
言卿拿着那片叶子,用力闻了闻上面的味道,她知道,这是属于那片土地的味道。
拿着它,就像是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看前线烽火起,看夕阳落于晚霞里。
她真的很想,陪在他的身边。
“小姐,太好了,少帅现在平安无事。”静知激动的说道:“听说北地军已经把西南军彻底的赶出了北地边境,现在正在乘胜追击。”
西南边境的几个城镇,之前曾是北地的领土,在上次军阀混战之时被西南据为已有。
时霆这次出征,除了打退西南军捍卫领土,还有一方面是想将这几个城镇收回。
北地军若是一路西下,势必会再经历一番鏖战,他说要在下一个秋天的时候回来,未必可以实现。
言卿将信反复看了多遍,最后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放在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
这里一共躺着三封信,每一封都被她视若珍宝。
就在言卿望着这几封信出神的时候,洛怀梦的大丫鬟香秀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她连通报都没有就直接跨门而入,可见事情十分紧急。
“香秀,你这是怎么了?”静知被吓了一跳,“怎么急成这样,满头大汗的。”
香秀直接跑到言卿面前,“少夫人,不好了,大帅不行了。”
言卿一愣,“大帅不行了?”
“夫人让我来通知少夫人,让您赶紧过去。”
“请大夫了吗?”
“大夫早就到了,这话就是大夫说的。”香秀道:“大帅今天早上的时候就不太好,夫人请了大夫,又喝了药,中午的时候还服侍着他喝了些粥饭,没想到,没想到……”
言卿不等香秀说完,便起身往院外走,静知和慕榕急忙跟了上去,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
来到洛怀梦的院子时,多个下人进进出出,
看到她都低头行礼,行过礼后,又都匆匆忙忙的忙碌起来。
言卿进了屋,洛怀梦正坐在大帅的床前,手里的帕子轻拭着眼角的泪水,而大夫站在一边,看样子是束手无策。
“母亲。”
听见言卿的声音,洛怀梦急忙回过头,见到言卿进来,她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大帅不好了。”
言卿握了握洛怀梦的手,以示安慰。
洛怀梦此时是真的伤心,之前的事情不说,在大帅出事后回到时府,他对洛怀梦就一直很好,每日都离不开洛怀梦,吃饭和休息都要她在身边陪着。
大帅从鬼门关前捡了一条命,性情也仿佛变了许多。
洛怀梦与大帅朝夕相处,感受到大帅对她的依赖,从前的感情似乎又萌发了出来。
现在大帅突然病重,她是发自内心的担心与害怕。
“少夫人。”大夫拱了下手,神色一片凝重,“老朽已经尽力了。”
大夫为时家服务多年,他对大帅的病自然会尽心尽力。
而且大帅还去过医院几次,医院给出的结论跟大夫是一模一样的,就算是大夫,也是回天无术。
言卿走到床前,看着躺在那里的大帅。
他回来半年时间,人已经枯瘦到皮包骨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他躺在那里,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从他的身上,丝毫感觉不到鲜活的气息。
“大帅。”言卿轻喊了一声。
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大帅用力睁开眼睛,哪怕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好像也消耗了极大的体力。
言卿觉得面前这个人是如此陌生,他仿佛在一夕之间就已苍老虚弱至此。
“言卿吗?”大帅气息虚弱的说道,“先扶我起来。”
一边的丫鬟听了,立刻上前将大帅扶坐了起来,并且用几个垫子垫在了他的背后,让他坐得可以舒服一些。